他一吸鼻子倒是有些隐隐作呕。

真是怪了，这是什么情况？

夜十三定睛再看，从“跷跷板”下槽流出的涓涓浊水通过孔洞汇聚到一层地面上的大瓮内，另一头还有个单独的出水口，一道浅浅的银线从水口飞出，直落瓮中。

两种水源相互搅拌融合之后忽然发生化学反应，变成一坛尿黄色的液体。

一见到变了色，那二人中便有一个跳下来，立刻扯布掩住瓮口，又拿纸糊的严严实实。

此时夜十三才闻到一股近似于酒精的奇怪气味。

不过，这的确不是他认知中的酒。

便听依旧在踩跷跷板的人道：“去后厨看看恶种蒸完了没，若是好了便拿过来，若是不够就去窖下再取一些。”

下头的人道：“是，师傅！”

上头的人道：“等等，先把‘恶汤’的阀关了，这玩意儿多了伤身……抓紧吧！有韩家贵客留宿，咱们今晚可休息不了！”

“是，师傅！”

那人跑到墙边摇动把手，单独出水口的水流停止了。

夜十三出生在头香村，小时候见过土法酿酒，但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做法——如果代替粮食的恶种蒸熟后用来发酵还能理解的话，那么所谓的“恶汤”是什么？

夜十三顺着出水口的木管子望去，穿过两道墙来到一间蒸汽腾腾的屋子里。

这里像是一个伙房，火焰熊熊的炉子上放着两口形状怪异的大锅，咕嘟咕嘟地翻腾着气泡，已经快烧干了。

一会儿走进来一个人，拉一下大锅上的扳手，便从锅旁的一个小口中流出银色的水，汇聚到一处池中。

这……这是在蒸馏？酿酒当然要蒸馏，可是为什么要把泉水也蒸馏了？

那人清空大锅扭头又出去了，很快便从外面扛来两桶水，跟着他的还有一个年纪很轻的少年，小小的身子也扛着两桶水。

那年长的道：“你记得哈，千万别被这‘恶汤’溅到，否则就得把皮给洗脱一层才行！”

少年道：“是的，徒儿记下了。”

二人说着便一人拿一个大木勺，先把水桶里浸泡放置的草叶茎去除，再一勺一勺地将水舀入锅中。

夜十三越看越奇，“恶汤”到底是什么？

天瞳透过木桶，发觉此水清澈至极，若没有屋内的炉火反射，甚至肉眼都无法察觉桶中有水！

二人加完水，提着水桶又出门去了，夜十三跟着他们再看，只见二人穿过长廊，离开院子，推了一辆小车来到栗家庄食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