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出来,一滴,两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
小名狗剩的陈志强脸色已经变得很苍白,一张黑黑的,棱角分明的脸此时一点血色都没有,反倒是从嘴角不断的吐出鲜血,费力的张了张嘴,他努力的想要发出一阵声音。
看到他张嘴,杨虎连忙把自己的身体俯下,趴在他的嘴边,倾听着他的声音,耳边就响起一个几乎若不可闻的声音道:“小班长,为什么阴天了啊?刚才不他娘的还是白天么?咋变成晚上了呢?我看不见你呢,妈妈的,老子昏过去多久了?”
杨虎抬起自己满是泪水的脸,暴雷也似的喝道:“都给我滚蛋,围在这里干什么,,的离我远点,别挡着我兄弟看太阳,滚,都给老子滚远点!”说着,手里面的冲龘锋枪被他使劲的抡了起来,周围顿时出现了一片空地。
在不远处,一群迷彩绿的年轻人眼睛里面含着泪水,看着自己的班长抱着副班长疯狂的喊着,天空中,一轮红日高悬。
“虎子,天咋黑了呢?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呢?”陈志强费力的倒在杨虎的怀里,咧着嘴说道。
“陈狗剩,的别给老子装怂,现在下午,你给我把眼睛睁开,不准睡觉!老子还要去你家吃饺子呢!”杨虎的声音更大了,眼睛已经红了。
“虎子,我好像不成了。我看到排长了,还有小姜,这小子不知道把我那封信寄出去没有。”怀里的男人开始胡言乱语了:“我娘年纪大了,地里的活不知道能不能干的动了,她身体不好,一到冬天就咳嗽。咳咳……咳咳……”
大口大口的鲜血顺着男人的嘴角喷了出来,杨虎的牙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抱着男人的手指已经开始发白了。
“排长在叫我出操了,他总是爱骂人,小姜还是一脸腼腆的站在他身后,虎子啊,俺求你个事好不好,我要是回不去了,你帮我给俺娘捎个信儿,就说狗剩没给她老人家丢人,俺在队伍上是立了功的,虎子,你说,我这次能不能有个三等功?”
“啊啊啊!!!我的兄弟啊!”
杨虎抱着舟己怀里渐渐冰冷的身体,好像一只失去了同伴的苍狼,在这个异国他乡的林落里,孤独的嚎叫着。
……
“那之后的几年里,我一直在找大娘。”杨虎的声音有些飘忽,伤感的语气让陆睿感到一阵心寒:“我答应了狗剩哥,我会照顾娘一辈子,没想到因为小姜牺牲的匆忙,除了他没有人知道狗剩哥家具体的地址,我只知道他是G省人大洪县,派人去找了之后,得到的消息是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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