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毗咖陈马于前,指着尸冢发下了豪言壮语,军心为之大稳。
稳归稳,但再好的鼓动也抵不过现实问题。赶了三十多里路,早上那顿饮食早已消耗一空,要不是眼瞅着叶密里越来越近大家都有一鼓劲顶着早就崩溃了。
顿毗咖强打精神选定扎营之处,又好说好劝地让所有人按照防御布置扎营安寨。忙完这些,所有军士的那一口气都泄了,一个个地瘫软在地再不愿挪动。
顿毗咖看在眼里怒上心头,不战先衰,这种状态若被城上察觉必会信心陡升增加攻城难度,而陷于苦战对这时的联军绝对不利。
“都给我起来埋锅造饭!”
顿毗咖怒吼连连,抡着马鞭就是一通猛抽,可是饭从何来?
“杀马为食!”顿毗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战马是骑兵的第二生命,若不是情况特殊,马背上长大的顿毗咖实不愿意下达这样的命令。当然,他不会拿踏实力人的马作充饥之用,倒霉的是谋落骑兵。
命令立即得到了迅速而彻底的执行,饿急了,那些本来就无马的步兵可顾不上那些骑兵的感受,一个磨刀霍霍下手那叫一个快,转眼间肉香四溢、欢声处处。两千谋落骑兵面对一哄而上、数倍于己的步兵阻拦未果,被揍得鼻青脸肿之后还不得不含泪就食马肉。
顿毗咖干脆把这些彻底沦为步兵但战力却抵不上步兵的人全部置换到奴兵营,让其与奴兵一道看守器械去了。
两千战马被屠得肉近百万斤,一人一天两顿四斤足够万人吃上二十多天的,而明天叶密里就可一战而下,这么算来根本就不用一下杀这么多的战马,所以顿毗咖这道命令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真实用意。
“这根本就是有意在消弱我谋落的实力!”
面对谋落各部首领的联合质疑,顿毗咖把他们带到了士兵中间。
“我英勇的士兵们,你们吃的饱、烤的暖吗?”
“吃的饱、烤的暖——”士兵们齐声回应到。
“可是现在有人怀疑我杀马是不安好心,欲陷谋落于危急,身为三军统帅我想问问: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不,是谁在这么诋毁叶护?”
“不杀马,难道让我们饿死、冻死吗?我看怀疑叶护的人才没安好心……”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士兵们都饿怕了也没有那些花花肠子,只知道谁能让他们吃得饱、活得命谁就是好统帅,加上有人在暗中鼓动,那些本来就与贵族关系不合的步兵和奴兵自然一边倒地替顿毗咖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