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烨,你是我老友的得意弟子,我不你出任何的事,否则我无法向郑危舟交待。”鲁如惠叹了一口气:“人老了,所以锐气可能差了些,但平安是福这四个字却是愈加在意的紧,你想为刘羽说项的事我已经帮你达成,至于让戏文流传出去的事,你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下吗?”
宋君鸿默了一下:“没关系。如果这大宋朝连部戏都容不下,那又有什么希望呢?”
“你不后悔?”鲁如惠的眼睛眯了起来。
“山长,君鸿记得郑师也曾教习过在下《过泰论》。其中言道‘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郑师曾对此句感概良久,并嘱咐君鸿务必时刻谨记。”宋君鸿肃容回道:“君鸿想自己若真能当得郑师‘得意弟子’四字高誉,那便不是仅安于做个老死病榻的长命翁,而是应该把郑师的教诲发扬出去,学而有知,学而有为!这戏文本只是学生一时游戏之作,本也当不得多大的真。即便是有朝一让某些人恐惧了,那么能够雷霆一啸、振聋发聩,君鸿亦九死其不悔也!”
鲁如惠不言语了,似在沉思着其中的得失与决断。
“山长,不知你可注意到了这戏里最后的结局没有。那月之国——”宋君鸿慨然一声长叹:“亡了!”
鲁如惠的子猛的抖了几下,似有因抑止不住的绪在体里窜动而让他多年老成沉着的面容上也显现出了几分激动之色。
对于这个一生都奉献给了“忠君报国”之志的老人,“亡国”绝对是他所不能承受之痛!
他握起拳头狠狠的捶了一下边的老树:“我也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幸还是不幸,但你不愧是郑兄和我的弟子!”
他冷硬的哼了一声:“将来若真的有什么事,老夫也和你一起担着。”
说罢他头也不回,大步的离去了。
宋君鸿瞅着他的背影失神的张望了老半天,他一直以为这个鲁山长温润甚至有点小油滑,与自己的最初授业恩师郑知庆是完全不同格的两种人,现在他才知道在这两个人的骨子里,原本是有着相同的一样东西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