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滋长了万年。在苍梧之渊时,心里懵懵懂懂,只知道每日能看见他便觉得高兴,从未曾想过什么有一天要与他在一起。待得三千年后的重遇,知晓他即将大婚,心中酸涩,但他待我比之从前亲近了不少,心里也是欢喜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甚聪明,也时常闯些小祸惹一堆麻烦,平时自由散漫,遇上大事也没几个处理得好的……但我却是在很努力地,去做一个坦承的神仙,对自己,也是对他人。
在巨野遇上慕嗔之时,我未曾感到过害怕;在面对即将魂飞魄散的那一刻,我也未曾想要逃避。
而这一次,在我脑中闪现的,却只是逃避而已。
对自己没有信心,对他……可能也没有。
我害怕。
我竭力控制自己的颤抖,掩饰内心的慌乱,装作毫不在意地在证据摆在他的面前,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是想要他承认,还是渴望他全部推翻。
便是在这样的慌乱与紧张之时,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抱进怀里。
分明是我最熟悉的人,却是很陌生的怀抱。
我从未想象过他这样冷淡的人一旦动了情会是什么模样,此刻也无暇去想这个问题。
脸庞触到的是他火热的胸膛,耳边传来的是他有力又略显急促的心跳,鼻间嗅到的全是他清爽的气息,我觉得有些晕眩,想必现在自己的脸一定烧得火热。
祈墨君一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安抚地放在我的头上,他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小七,你在害怕什么?”
我说不出口,只得埋在他的怀里使劲地摇头。
祈墨君静了静,低声道,“信我么?”
信我么。
又是这三个字。
任何事到了他这里,便只是这三个字而已。
我怎么会忘了,他原本便是这样一个自信且强大的人,惯于掌控一切,包括他自己的心。
他之前所说的“不信眼前所见,只信心中感觉”,便是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既然他相信我是竹衣,我又有什么不信的?
容貌也好,记忆也罢,管那许多作甚。
我趴在他怀里拼命地点头,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我想笑,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湿了,这份喜悦来得太快,我尚没有能力完全接受,又哭又笑的,简直要入了魔障。
虽然没有抬头去看祈墨君的脸,我却也能想象,现在他必是轻微勾了勾嘴角,哦不,应该不只是轻微,他现下应该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