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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渐渐行出苍梧之渊的地界,而是往九嶷山上走。
我看了祈墨君一眼,还未出声,他便对我神秘一笑,“嘘,带你去个地方。”
切,还玩什么神秘,我早就能猜到了。
他是要带我去看,三千年前,他曾与那名唤竹衣的碧衣女子所处的九嶷山底。
那果真是一条极其隐蔽的山路,空有仙法也不能轻易到达。祈墨君牵着我小心地一步步慢慢行过。我拨开面前一片树丛,忽然望见不远处有一深潭,潭水清澈透明,细瞧之下,潭中竟没有任何活物。
这应该便是我在三生石幻影之中所看到的,祈墨君从九嶷山上跌落的那处水潭。水潭边的四周景物,也与那幻影之中所见到的分毫不差。
莫名的,我竟然觉得有些心慌。
祈墨君认定我就是那碧衣女子竹衣,我信他。可我又分明,对此处全无一丝印象。
我所知道的,皆是从祈墨君的回忆幻境中所看到的,而于我自己而言,当真是一丝记忆也无。
祈墨君将我茫然的眼神尽收眼底,他不再追问我是否能想起些什么,只是单纯地牵着我的手,一如先前在三生石边,紧紧地,不松开。
我慢慢平复内心的慌乱,努力扯了一个笑容出来,“我记得在回忆幻境里,师兄不是说过,不会再回来了么?这下又算什么?”
祈墨君不答,只是牢牢锁住了我的双眼,迫得我也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他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么沉稳,“你还是在害怕。”
笃定的肯定句,不需要我回答。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默。
祈墨君的眉微微皱了起来,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近乎可说得上是有些苦恼的表情。他问我,“为什么?”
我不知怎么回答。
他对这个问题似乎有着异常的执着,“你既说了信我。为什么仍觉得害怕?”
他认真的模样竟让我觉得心微微地疼了起来。
他一贯是个强势的人,总是给人一种万事尽在掌握的可靠感觉,这样的他,竟也会露出这样苦恼的表情,却是因为我。
这让我在觉得些微甜蜜的同时,也觉得十分心疼。
两个人要在一起,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是我与他这样的身份,中间又发生过这样多的事,隔着一些或有或无的人。
在我的记忆里,我与他有三千年未见,这样的隔阂势必会产生许多的不解与矛盾。
但我是下决心要和他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