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实际上也到了晚上九点多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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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河火车站是个三等站,处在富西铁路线上,能在这停靠的车,都是绿皮的慢车,基本上是逢站就停。
车上人多,陆寒没买到卧铺,就连硬座都没买着,上车也没按票去2车厢,而是直接去了5号车厢,巴望着能补上一张卧铺票。
车上就像个闷罐,到处都挤满了人,陆寒没能补上卧铺,在车厢里又站不住脚,只能缩到两节车厢交汇的吸烟处,直着两条腿苦熬。
费纳托娃两人是第一次来中国,也是第一次乘坐有这么多人的火车,两人漂亮的小脸上不仅看不到不耐烦或是难受的表情,甚至还有几分好奇的意思,时不时的,两人还凑到一起交谈两句。
火车在颠簸中咣当咣当的前行,半个多小时后,车到图强站,列车员出来把门打开,有拖行李抱孩子、挖屁股扣鼻屎的乘客下车,陆寒赶紧跟着下去透口气,半个小时,他感觉着就跟过了几年似得——奇怪的是,这趟车他过去经常坐,却从没觉得这么难熬过。
漆黑的天还下着蒙蒙细雨,雨势很小,只能感觉到零星细小的雨点打在脸上,很是清凉提神。
没有顶棚的站台上有摊贩的水果、小吃摊点,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寒点了一支烟,才吸了两口,就瞥见费纳托娃两个人直勾勾看着几步外的一个水果摊,在疝气灯的光亮下,可以看到摊上有塑料袋装好的扬梨、苹果、葡萄什么的。
“买点水果路上吃?”陆寒吐了口烟,对两乡下妞般的女人说道。
费纳托娃不说话,还把目光从水果摊上收了回来,倒是伊万诺娃连连点头,甚至还朝前迈了一步。
陆寒心头暗笑,叼着烟走过去,对摊位上大声吆喝的老太太问道:“大姐,葡萄怎么卖?”
“一块,一块一袋,”老太太看到又有冤大头来照顾生意,一张老脸笑的全是褶子,“这边的一块一袋,这边的三角五,旁边的是五角的,这边的两块。”
老太太铁定是铁路职工的家属,摊上的水果种类不少,最便宜的都是冻梨、冻柿子之类的,而稍微贵一点,就是鲜苹果、鲜梨、山葡萄之类的,最贵的就是东北本地不产的高档货了,像什么香蕉、桔子之类的。这年头香蕉、桔子还没到烂大街的份,在北方算是好东西。
“来个大点的袋子,我多来点,”陆寒随手拿了两袋香蕉,递给老太太,这就回手掏出钱包,抽了一张50的票子。
“哎,要的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