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魔的咽喉立刻就喷出了黑漆漆的鲜血。
那鲜血,就像沙漠中汩汩冒出的火油。
少年推开替他挡住了飚射而来的鲜血的老人,他的步幅很小,但每一步落下的距离却分毫不差。
走了四步,少年停下来,看了眼蛇魔身后,然后收回目光,弯下腰捡起了那枚青铜镯子。
镯子冰冷,握在手中比握着漠北的冰雹还要冷,少年的心更冷。
他将镯子在脏兮兮的身上擦了擦,然后塞到怀中,就开始整理地面上的白骨。
老人也在帮忙,少年也没有阻拦,散落的骨头太多了,有些甚至摔到了那破败不堪的大门前。
少年一块一块,缓缓的,慢慢的捡起来,一路来到了大门口。
门开了,但也烂了。
飘飞的木屑中走出一个打着一把油纸伞的白衣少女。
“云中帆,这就是你家?”少女瞥了眼用衣襟包裹着一块块骨头的少年,声音却给这阴暗的天色带来了一点光亮。
少年淡淡道:“我没家!”
白衣少女似乎很有求知欲,奇道:“你家不就是龙虎镖局吗?”
少年抬头看了眼油纸伞指着的一块破匾,眼睛深处露出绝望的痛苦之色,喃喃说道:“那是曾经的家!”
少女更奇了:“曾经的家就不是家了吗?”
少年忽然笑道:“既然是曾经……还能回去吗?”
他的笑仿佛有种奇妙的魔力,那明眸皓齿的白衣少女居然看呆了。
呆了好一会,少女忽然问道:“如果到了以后,师父也是曾经的了,师门也是曾经的了,你是不是也回不去了?”
少年转过身子的眼中居然又露出了痛苦之色,仿佛师门和家一样,让他痛苦。
苍天似乎都不忍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少年痛苦,阳光将云雾撕开了一道口子,少女也不忍心,拍手指着天,笑道:“看,那朵云好像一张帆啊!”
少年叹道:“可惜云中的帆注定一辈子都是吃风的,你该回去了!”
他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什么,转头看向老人,问道:“花伯,你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人来吗?”
花伯正在一洼积水旁搓洗着沾满黑血的衣服,听到云中帆的话,抬头笑道:“少爷你那么聪明,老奴愚笨,就不用去想那些了。”
少年哈哈笑道:“花伯,你可不笨哟,你聪明的很呐!否则蛇王谷的老幺蛇魔就不会这么轻松的死在你手上了。”
花伯苦笑一声,却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