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说他好色，可面对自己，竟然依然拒绝，说他正经，可时不时露出的邪笑，就像是本姓流露，调戏她，让她羞涩，可此时，她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悲伤。

她从未见到过宁无缺身上会有这种情绪。

他的悲伤，因为这片残破的大陆？

而这个世界，为何会变成这样？或许是在无限遥远的过去就被打的支离破碎，大陆都被打成了虚无，经过悠久的岁月延续至今。

这绝对非人力可为，恐怖到逆天，世上有谁可以做到这一步？

或许神魔可以做到吧？

“这里，曾经是西牛贺洲！”宁无缺轻轻叹息。

虽然从玄都那里听到通天之路出现时，玄荒强者、四大部洲强者再次爆发了一场大战，但他没想到这一战，直接把西牛贺洲打成了虚无，化为无尽碎片，这里的时空都是扭曲的，和外界完全不一样，整片世界，弥漫这怨气、戾气。

“西牛贺洲？”

此时在白素贞呆滞的眸中，有莫名的晶莹闪烁，冥冥中就好像有着奇异的力量影响着她。

没来由的心中涌出感伤情绪，仿佛有一种魔力在控制着，让她哭，让她怒！

就连耳边都似乎出现了幻听，无数呐喊声响起，其中有愤怒的咆哮，震耳欲聋，亦有残酷至极的冷漠，淡定的自语，更有低声的倾诉，吟唱着古今残留的怨念，犹如无数死去的英灵飘荡在他的身边，诉说着过去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啊！”

万灵倾诉，脑海中轰鸣不断，白素贞抱头痛吼，撕心裂肺，如疯了一样，双眼中燃起熊熊火焰，那是恨意，是对未知存在的一种滔天杀意，她已经入了魔，被不可预测的力量干扰了心神，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

耳边的呢喃声噪杂混乱，拥有着魔姓，影响着白素贞，将她带入到了奇异的境界中，与世界共鸣，使她忘我呐喊，宛如被灵魂入体，占了她的躯壳。

当宁无缺发现白素贞入魔时，已经迟了，他刚才沉浸在悲伤之中，却是忽视了白素贞的实力，在这种怨气冲天的环境下，很容易被外魔入侵。

白素贞眼中，宁无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缥缈虚无的声音。

“我是谁？”

远方虚空抖动，一阵扭曲，从中走出一道身影，被彩光缭绕，模糊不清，远远看去，勉强可以辨认出她身长体瘦，缓步轻踏在空中，向着这里走来，如履平地。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