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院子里落针可闻。
“赵凌,”傅庭筠面色如雪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赵凌的胳膊,“你,你没事吧?”
他应该气坏了……
“我没事。”赵凌轻轻地朝着傅庭筠摇了摇头,目光冷峻地落在了傅五老爷的身上,神色毅然地道,“走…我们去见伯母。”
傅庭筠点头,目光不禁顺着赵凌的目光落在了傅五老爷身上。
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在赵凌的目光中面露惊恐之色,瑟瑟发抖地朝后挪了挪。
这就是刚才那个意气风发打了赵凌一耳光的父亲吗?
这就是那个每次见到自己都不屑地大声喝斥自己的父亲吗?
这就是那个风仪俊朗的父亲吗?
傅庭筠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她求证似地朝兄长傅庭望去。
傅庭目光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这就是那个大声训斥她有辱门楣的哥哥吗?
傅庭筠失望之极。
她昂首从父亲面前走过。
兄长傅庭脸色青白地连连后退,直到脊背挺在了大红色的落地柱上,退无可退,这才停下脚步。
傅少奶奶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游廊里那些抓着修家的小厮们放开了修竹,纷纷屏气凝神地贴墙而站,生怕她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重获自由的修竹家的含泪迎了上来,曲膝给她行礼:“九小姐!”语气微顿,恭敬地称了赵凌一声“赵大人”。
赵凌给了她长辈忠仆应有的待遇,朝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在厢房外站定…抱拳行礼,朗声道:“傅夫人,晚辈赵凌,和令爱奉命来见。”
“你,你们进来吧!”屋子里传来一个虚弱无力的女声。
是母亲!
傅庭筠激地望了眼赵凌,和赵凌恭声应“是”…进了屋子。
大白天的,屋子还是很黑,一脚踏进去,她有片刻的盲然,过了一会,她才看清楚屋里的景象。
大热天的,糊了高丽纸的窗棂紧闭,空气中弥漫着紫檀香的味道,屋里子更显闷热。
靠墙的架子床挂着白色的夏布帐子,此时帐子半掩,一个骨瘦伶仃的妇人拥着床月白色的杭绸薄被倚在藤黄色的杭绸迎枕上,幽暗的室内,她一双大大的杏眼浑浊无神,像脱去了光华的珍珠,如美人迟暮般让人唏嘘。
赵凌暗暗吃惊。
想当初,傅夫人面如满月,目如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