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使者前来,您就该马上告诉我们才是,怎能瞒着呢?今天若不是我们恰好前来,只怕等太孙走了,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太孙朱文至轻咳一声,看了他们一眼:“舅舅舅母坐吧。弟弟与吕先生是前日才找到我的,章家人也是刚刚才知道。因布村离得远,就没立刻告诉你们,但也没有瞒着你们的意思,不过是想先跟章家见一面再说罢了。”
沈儒平没料到太孙会先出面说出这番话来,脸上一时过不去,笑意更加勉强了,只拿眼睛去瞄妻子。杜氏却只顾着盯朱翰之的脸瞧,见他面上有疤,脸上便忍不住露出了喜色:“这位就是广安王吧?几年不见,长高了许多,可这脸是怎么回事呀?瞧着可不大体面。”心中却想,容貌都毁成这样了还敢肖想大位,真真是白日做梦!
朱翰之正瞧着明鸾给自己倒茶,闻言只当没听见,半点异色不露,反倒是太孙朱文至有些着恼:“舅母,姨母那里还要人照顾呢,您不如去瞧瞧她?”
杜氏悻悻地,只觉得他不识好歹,不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容儿在她大姑那里照看呢,没事儿。”
沈儒平看着在场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便知道老婆说话造次了,连忙斥道:“行了,男人们在商议正事,女人少说两句!你没瞧见章家三丫头在那里倒茶?快帮着招呼啊!”说着便从门边拿了张方凳往朱文至身边一摆,大摇大摆地坐下。朱文至本是坐在正位上,连章寂都次了一席,沈儒平这么一坐,正与章寂相对,位次等同,朱翰之与吕仲昆反倒落到他下手去了,见状双双皱起了眉头。
杜氏本来也拿了张凳子要跟着他一块儿坐下的,坐到一半就听到他这话,只得又抬起了屁股,走到明鸾身边,睨着她道:“章三丫头,别耍小心计,小小年纪就学会装哭告黑状,真不知道是什么家教!”
明鸾红着眼圈看向自家祖父、朱文至与吕仲昆,扁着嘴委委屈屈地不说话。章放便冷笑说:“沈大奶奶。我们章家的家教自然是好的,这耍心计告黑状的是你们沈家人吧?”
杜氏近日常与村妇吵闹。早练成了利索无比的嘴皮子,闻言一板脸便习惯性地要骂回去,却被朱文至再次打断:“好了,舅母,章三表妹什么状也没告。更没说半句沈家人的坏话,您就别再为难她了!”
杜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朱文至却感到有些伤心。方才他担心沈家夫妻与明鸾争吵会使得章沈两家的关系雪上加霜,原想走过去劝解两句。正好将沈儒平的话听了个齐全。他有些不明白,舅舅为什么会认为自己的事是光明正大可以敞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