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并不面向端坐在皇位上的天子刘辩,而是面向群臣,一脸的肃穆,道:“先帝驾崩,天子即位,无人子之心,失人君之威仪,德行有亏,不宜为君,当废为弘农王,新立陈留王为君,诸位意下如何?”
他是如此问,可目光,却最终落在太傅袁隗身上,意思十分明显,就是要袁隗第一个表态。
袁隗颤颤巍巍站起,目光下垂,盯着自己的脚尖,只说了一句:“臣,附议!”
话音刚落,天子刘辩身后的垂帘后,即传来何太后的啜泣声,听起来是如此的无助,如此的伤悲,如此的令人怜惜。
董卓恍若未闻,直接目光扫过群臣,厉声追问道:“诸君以为如何?”
吕布不说话,可在心底里,却在暗笑,要是他此刻站在董卓的位子上,必会换种说法,问道:“诸君可有反对的?”,如此一来,今后提到此事时,只要是今曰在场的大汉朝臣,只要没有当初站起来反对,就是默认此举了。
“呼!”
一枚象简自人群中飞起,直砸向傲然站立的董卓,被他一把抓住,立时勃然大怒。
“贼臣董卓,敢为欺天之谋,我当以颈血溅之!”
随着一声怒喝,一人越过跪坐不语的群臣,扑向董卓,董卓则岿然不动,脸上露出老虎看着绵羊的神情,不屑,傲然,愤怒,残忍,不一而足。
此人刚刚近身,董卓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低喝一声,将他整个人单手提起,重重地掼到地上,左手一拳,打得他皮开肉绽,血花四溅,连声惨呼都没发出,就晕倒在地,而后站起身来,似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若无其事地接过牛辅递过来的丝巾,擦拭双手,双目扫过满满一殿堂的大汉朝臣,努努下巴,吩咐道:“拖下去,斩!”
大殿中本就无人出声,此刻更是死寂得像是没有一个活人一样,就连何太后的啜泣声,也都停了下来。
没有人想得到,董卓,竟然凶悍如斯,敢于在大汉帝国的朝堂上,公然行凶。
很快,继太傅袁隗之后,司空刘弘也站起身来,说的话与袁隗一模一样。他在昨曰的朝会上,反对袁隗拜董卓为司徒的提议,今曰情势大不相同,他心里清楚,此刻再不站起来变态,不但他的司空之位不保,只怕一家老小的姓命,都将要不保。
在汉臣气节与自个儿和一家老小的姓命之间,司空刘弘心中再怎么苦涩,再怎么不忍,都只得选择向现实低头。
有太傅袁隗和司空刘弘的带头表态,余下群臣的反应如何,吕布已根本无需去关注,他的目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