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龙门津,要么顺流而下,到风陵渡,可这两条路,也都是走不通。
是以一路上,吕布率军走得不疾不徐,在保持步卒充沛体力的同时,缓缓而又持续地给白波贼以压力。
这种感觉,就像是泰山压顶一样,要的就是这种缓慢而又持续的效果,这样才能让郭太和于夫罗头顶上的压力一曰甚过一曰,以达到令他们不战自溃的目的。
事情的发展的确是如此,自从得知绛邑和临汾两城已被吕布攻克后,闻喜城外的白波贼大营里,中军大帐中的争吵声,就一直没断过。
争吵的焦点就是,如今到底是战,还是逃。
战,到底跟谁战,逃,往哪里逃。
整整一天的争吵,毫无成效,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即使白波贼大帅郭太并未怎么说话,看起来也跟争吵得最为激烈的韩暹和于夫罗一样,累得瘫坐在案桌后,目光呆滞,神情萧索。
夕阳余晖透帐而入,帐内平添不少温煦的气息,将因激烈争吵带来的冰冷氛围冲淡了许多,也让韩暹和于夫罗闭上嘴,没有再争锋相对地你一言我一语。
帐中一下子就沉默下来,过不多时,帐帘掀动,杨奉大步进来,面向郭太嘶声道:“大帅,快下决断吧,吕布,吕布已率军在五十里外扎营,明曰即可率大军至此处。”
他是方才出帐见回报的斥候的,带来的就是最新的军情。
这事本就在众人意料之中,当消息得到证实时,没有人因此而惊呼意外。
郭太抬起头,目光中仍旧带着些木然,后路被抄,似是对他的打击最大,整整一天,他都没怎么说话,一直沉默着。此刻他的目光自杨奉、于夫罗和韩暹面上缓缓掠过,终究还是长叹一声,声音低沉失落:“还是...归顺朝廷吧。”
用归顺二字,话说得虽然比较好听,但本质上的意思,与“投降”二字没什么区别,韩暹面色一变,梗着脖子,正要说话,被杨奉拖着胳膊退开几步,这才没有说出口来,可面红耳赤,青筋直冒,显示他内心极其的不忿。
他是主战的,既然大家伙能战败牛辅,那一样可以返身战败吕布,重新夺回绛邑和临汾。那时,河东这么大,足够他们驰骋。
于夫罗主降,他本就是朝廷征调的,南匈奴又发生兵乱,以致他无家可归,天子驾崩后,朝廷无暇他顾,原本答应的粮饷物资都无人顾及,迫不得已下,他就干脆率军自取。
如今太尉董卓势大,当然是归顺朝廷为上策,反正对他来说,朝廷谁话事都无所谓,只要能给他粮饷物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