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之中,到底是何居心?”
荀谌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却丝毫不露,针锋相对地辩驳道:“耿长史此言,貌似忠义,实则才是欲陷主公于危难。袁车骑,天下名士,威望加诸海内外,振臂高呼,即能聚起关东联军,共讨李郭诸贼。如今他忝为渤海太守,如何肯就此居于主公之下,如今他正是敬重主公,不忍出手,不然,以他之威望,一旦振臂高呼,冀州,尚会属主公否?”
说完,荀谌转向韩馥,继续道:“主公,恕属下直言,主公宽厚仁爱,不及袁车骑;才智决断,不及袁车骑;累世广施恩德,不及袁车骑;名声威望,不及袁车骑,值此危亡之际,不让贤于人,以保全自身,更待何时?”
“正是!”
辛评不失时机地出声附和,长身而起,对韩馥一揖到地,恳声劝道:“主公,此时冀州尚全,让贤正当其时,如若主公再兴大军,再战再败于公孙瓒,到得那时,袁车骑大可高竖北御外侮的大旗,即可令冀州各郡国群起而响应,那时,主公又该当如何自处呢?”
说完,辛评也是看向耿武,语重心长道:“耿长史,友若兄与在下,与耿长史一样,俱奉主公,意见虽有相左,可一心所为,俱是为主公着想,耿长史可有想到,如若这个时候,袁车骑不是轻车简从,来邺县为主公排忧解难,而是趁公孙瓒大军南下之际,起而呼之,耿长史以为,主公又该当如何应对?”
论到打嘴仗,一个荀谌,就足够打得耿武找不到北,再加上一个辛评,就更是令他难以招架,他此时脑中已是乱作一团,压根就不知该从何驳起,一时间,呆愣在那里。
只是他隐隐似是抓住了两人话语中的关键所在,可就是只差那么一线,未能明明白白地抓住,如同隔着一层轻纱,始终朦胧中带着清晰,清晰却又朦胧。
韩馥轻叹一声,意兴阑珊之意,尽数凝聚于这一叹之中。
耿武三人同时看向韩馥,见他抬头望空,面现万念成灰般的木然,良久之后,才低下头来,看向三人,道:“明曰召诸人,再议吧。”
辛评见状,正欲开口再行劝说,瞥见荀谌正在那里对他拼命使眼色,心中虽然疑惑,还是忍着没有吭声。
耿武心中却是一喜,以为主公韩馥此时想通了,只是此时不忍驳了荀谌和辛评的脸面而已。
三人辞别离去,一宿无话,次曰一早,冀州牧韩馥在州牧内,召集帐下诸将幕僚,商议此事。
偌大的厅堂内,济济一堂,韩馥帐下,其实实力不俗,文有魏郡太守栗攀,长史耿武,别驾闵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