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水柱形成的月门映衬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炫目以极,晚风吹过,水雾徐徐洒落远处,空气也变得愈发潮湿。过了这两道月门,数十张檀木桌摆在空地上,早有宫女管事们置办妥当。
每隔两桌,便有日月石灯相映,月灯灼以油火,白光莹莹,如初月出海。日灯得火内照,红光灼灼,仿似晓日东升。这石灯,只有在皇宫中方能得见,寻常人家,更不知其为何物。有诗曰:“窍石烛幽遐,虚明讵界纱”,便是赞颂石灯之奢华。
如此足有九座日灯,五座月灯,自是取‘九五之尊’之意。石灯红白相衬,席间光亮如白昼,上座皇帝龙椅,其后一道锁帘屏风,屏风之后便是那檐牙高啄的长廊,颇有几分曲径通幽之妙趣。
便在此时,林外人群熙熙攘攘而来,却是踏云群臣到了,百官一一见礼,道贺林战天卸甲归商,恭请林战天上座,林战天也不推辞,哈哈大笑,坐与龙椅左首首座之上。
过不多时,耳中听闻丝竹之声,顷刻便有随身阉人叫道:“我皇陛下驾到!”
百官忙起身相迎,林朗悄声后退,绕过竹林,查探一番李聪随从,见无人在暗中潜伏,心中稍安,待得回转,李聪及群臣已然就座,林朗正欲随意而坐,李聪忽道:“林侍郎,多日未见呀!”
林朗心中冷笑一声,打了个哈哈,笑道:“吾皇万岁!臣才疏学浅,这侍郎一职,是在是当之有愧,借此盛会,臣恳请陛下,容臣辞官归家,助爷爷以及家父打理生意!臣孔驰我踏云俸禄,却难成一事,心中惶恐!”
李聪也是哈哈一笑,然林朗瞧着,怎么也是那种皮笑肉不笑,李聪笑道:“俗语有云,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林侍郎自觉难以胜任,若朕不允,倒显得朕心小了,罢了,准了!”
“多谢吾皇万岁!”林朗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弯腰答谢,李聪深深的望了林朗一眼,笑道:“免礼,归座吧!”
李聪朗声道:“众位卿家,今日宴请众卿,想必大家已知朕意!”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朗声道:“我踏云自祖上登基以来,两朝元老唯有林老公爷一人,先帝对其如同袍,朕对其如父,然人有终老时,马有伏枥日,多年来,林公爷为我踏云鞠躬尽瘁,披心沥胆,奉献终身,却也马乏人困!”
“林老公爷如今卸甲归商,荣归家园,我踏云虽失一臂膀,然朕岂能做雁过拔毛、抠心挖肝、敲骨吸髓之事?今日宴请众卿,便是庆贺林老公爷卸甲归商!今天尚有五位贵客到访,或许朝中听闻他们之人甚少,但归云山这三个字你们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