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的目的地会是那里。

但面前却多出了一面人墙。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支同没入嫣红胸口一样的钢箭，还有一柄弓弩，指向着我们。

他们睁开的那一只眼睛和我一样，都是血红的。但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挡我。我提着残意，靠近他们。

三十步，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放箭！一个痛恨的声音响起，不过却是他最后的遗音了。

四

在郭济北喊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一柄钢刀挥下了他的头颅。那时持刀者正站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叫作历风鹤的人。

突然的变故使得人墙内涌起了巨大的骚动。在这混乱里，一半的人的弓箭转向，对准了另一半的人。射出，倒下，继续填充着这条血路。

而我依然抱着嫣红，走过他们自动退开的道路。身后，是时刻留下的血迹。

五

跨出了正义盟的大门，我面对着陈列的许多火红色的帮众。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出，向我作揖道:

老奴参见宫主。

参见宫主!

整齐响亮的声音自他背后传出，然后所有火红色的人们一同跪倒在我的面前，带着狂热崇拜的眼神。

我看了看这个被我喊做晋叔的人，一阵深入骨髓的无力感自内心最深处渗出。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把怀中的嫣红递出。

老奴会照理好她的。晋叔接过，恭敬地说道。

六

曾经给与我温暖的正义盟如今彻底地被我毁灭了。我想到那些肢解于刀下的亡魂们，原来他们有着怎样的一副真诚的笑脸。而一切都幻灭了，成为一团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充溢进我的胸口，鼓动出无边恶心难受的感觉。

于是我吐出了。在那剧烈地胸部肌肉的起伏间，我快要窒息于那一刻。而所有却又慢慢地平静下来，在劫后余生的喘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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