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她故作高傲的面孔,露出最为软弱的内心。
我抬起了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睛里。你其实没什么,我不喜欢太骄傲的女人。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滚落。
二
你还当月翔是兄弟吗?带着痛恨失望的眼神,她吼道。但我知道,她已经开始学会屈服了。
把衣服套上。从死尸上剥下衣服的我将衣服丢给她。
你!她的眼泪好像又要滚出了。
不想被人看光的话就套上。我缓缓脱下了身上的袈裟,换上了死人的衣物。
我和阿翔是兄弟。我沉声回答道。
但……
这些你自己去和他说吧。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语。
颤抖的她看着漠然的我,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但马上又被拭去。
三
我感到很荒诞。有着号称天下之最的绝色竟与自己以这样一种方式相接触。每一次故意给她的委屈,都带来一种满足感。也许是因为内心最深处的自卑情结吧,但我其实也是一个很任意的人,只不过我不喜欢有人比我更为任意。
从她的口中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讯息,但这只是一种额外的肯定,因为我早已猜测到,那些人,一定是血花宫杀掉的。但问题在于谁在冒充我,还故意地留下一个活口,在江湖里大肆宣扬。
已经临近济南府了,但我无法露面。更令人沮丧的是,我竟不知何去何从。现在是七月十八了,离八月十五还有二十七天,这期间,我该如何准备?如今头脑里一片空白,最要命的是,身后还跟着一个要命的女人。
四
为什么跟着我?
我要杀了你。
不要跟着我!
……
我挥起残意吓唬她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当我休息时,总有莫名的暗器袭来。不知为什么,和她相处得越久,我越是无法下起第一次相逢时的狠心。可能是我逐渐发现她貌似宁素如的缘故,每一次面对,总产生一种恍惚的错觉。
阿翔他们现在在哪里?我问道。
不知道。她坐在篝火旁,吃着我打来的雉鸡。
我不再问下去了,望向山下的点点灯火,心中一片苦涩,无奈间,从怀中抽出了那只墨玉箫,放在嘴边。纷杳而至的感概随着旋律一同飘出,钻进星空,回荡在夜风里。
这种曲子,死人都比你吹得好。她尖刻地嘲讽道。
我放下箫,直直地盯住她,直到她拘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