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皮,看起来一丝生命迹象都没有,枝上覆着浅浅苔藓,高处可见挂着许多红色布条,想来是村民祈福时给挂上去的!
村民们一直跪拜着,沈晗月走近,发现他们个个蓬头垢面的,身上衣服也是千仓百孔,就像和尚苦修时的百衲衣,根本看不到原本的布料。
沈晗月站定,不敢打扰他们的仪式。
终于,最前方的一名白发老人,蹒跚地拄着树杈站了起来。他佝偻着背,显得老态龙钟,应该也看见了沈晗月和阿奕。
沈晗月犹豫一下,正想着怎么与他们打招呼,却见那老人忽略了她,反而对着村民说道:“我就是死,也抵不了那兔崽子造的孽,我对不起大家……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祈求沧树神保佑我们……”说着,他深陷的眼窝淌出了泪,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顿时,一片哀嚎响起,村民们就像世界末日一样,绝望痛苦着。
沈晗月不知情况,先看了看阿奕,怕他因为这个情况而吓到。
“定安村的老祖宗两百年前,从北漠逃荒至此,他们为的就是寻到可以安居的地方。现在这里不能住了,大家不要哭,最多我们再学学老祖宗,华国那么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这句话是在后头传来的,沈晗月扭头看去,说出这段激昂的话语的是一位书生,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身上的青色袍子很旧,却也没有影响他的儒雅气质。
他肩上背着一个木匣子,有些斑驳,一边说着话,一边越过沈晗月,走向人群。
那些村民,终于有了反应,一个个站起来,齐齐唤道:“宋先生。”看来大伙儿很是尊敬这位宋先生,更有不少人朝他躬身。
他长的并不出众,走在街上很难让人注意到他,听口气,应该不是定安村的人,却与村民们关系匪浅。
“恩人姐姐,你来寻我了?”耳熟稚嫩的嗓音响起,唤回了沈晗月的思绪。说话的正是狗剩儿,他发现了沈晗月,正快速地穿梭到她跟前。
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昨天才遇见,今天跑来这里很唐突,还两手空空的,忘了买点手信再来。
“村长伯伯,这是恩人姐姐,大家来认识认识,咱们昨天都吃了姐姐的包子。”狗剩儿见到她很是开心,对着众人介绍起来。
沈晗月越发窘迫,就那几个包子,怎么可能够吃?除非是他们每人掰一口,放在嘴里尝一尝而已。
那位宋先生没有闲下来,领着一位老婆婆,走到古树旁。沈晗月见他在给这老婆婆把脉,这才反应,原来宋先生是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