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灵见他不慌不忙,也便收了火气,说道:“他的问题倒是有些道理,我一直也隐隐想不明白。”
吕盗月点头道:“症结就在这里。大人也许还记得,当时张万翔说他们府上家丁把守,她一个姑娘怎么能逃得出来这句话吧?”王耀灵道:“不错,当时他确实问了这一句,我现在想想也有点费解。”
吕盗月眉毛一挑,轻声道:“大人怎么想这件事?”王耀灵瞧了瞧他的眼神,想了想,突然说道:“你是说,这对父女他们真的是,真是来诬告的?”吕盗月摇头道:“自然不是,蒋大林在公堂上怒火冲天的样子,绝非是诬告之人所能装出来的。”
王耀灵登觉疑惑,问道:“那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吕盗月撇着两缕鼠须,轻笑道:“再简单不过了,其实这是张万翔让他们父女来告的状!”
王耀灵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道:“什么,张万翔让他们来告状,这,这不可能吧?”吕盗月道:“大人想想,张万翔问的那些问题,按理说无论哪一个回答不出,都有些说不通吧?”王耀灵道:“这倒不错。”
吕盗月一拍手,说道:“就是了,她如果真是自己从张府中逃出来的,这些问题她至少也能答出一二来,可她竟然支支吾吾一句也说不出来,难道不叫人怀疑吗?”王耀灵嗯了一声,说道:“不错,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张万翔指使的呀。”
吕盗月凑了过来,悄声说道:“据我所知,上一任县令就是因为巴结张府巴结得好,这才能升了官去。上一任县令一走,要来个新县令,必然对张府不大熟悉。张万翔见来了新县令,自然第一件事便是要横刀立威,于是他才演了这样一出戏,找一个被掳去的女子,告诉她该如何做,然后将她放了出来。”
吕盗月说完,王耀灵长吸一口气,在屋里踱起步来,边走边道:“不错,你说的对。若真是她自己跑出来的,定会早早地逃走了,怎么会在众人面前来告官,这不是引得张府又来找他们的麻烦吗?”吕盗月微笑道:“大人果然聪明,一语便透!”
王耀灵却略感忧伤,说道:“只是,可怜了这对父女,既要忍受被欺辱的苦楚,又要帮着他们演戏说瞎话。”吕盗月跟了过来,摇晃着身子,又道:“大人也不必难过,这张府倾倒之日,也为时不远了。”
王耀灵白了他一眼,心道:你前两日便如此说,结果今日公堂之上却被人演了一出戏,而你现在又来空说大话。心中充满不屑。吕盗月只是一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大人,是不是不太信任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