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嫂子,称陶小姐就见外了,叫我小曼吧。”然后看着兰思问“孩子几个月了?”兰思回答“七个月了。”
兰思见陶小曼脸色差得很,问“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陶小曼点点头,然后问“嫂子今天来,找我有事吗?”
兰思面有难色,最后还是红着眼睛说“小曼,我知道我这样的身份不配求你什么,可是随安现在人没了,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能不能让我和孩子在葬礼上送他一程,我就远远的看他一眼就行了,求你了。”
陶小曼听了兰思的话,心里酸楚,这个年代,对人太过于苛刻,人人总归是被逼到一个不得已而已,陶小曼从阿香手里接过手帕,递给兰思,然后真诚的说“嫂子,你住进别馆以后,我也没去瞧过你,是我考虑的周全,太听哥哥的话了,现在哥哥走了,你肚子里怀的是陶家的孩子,这个孩子我陶家会认,你是孩子的妈妈,我自然也要让你有名分,哥哥的葬礼本来你就该去,你也是最有资格去的。”
兰思摇着头说“小曼,谢谢你称我一声嫂子,谢谢你体谅我,但是我毕竟一个歌女,总不能他死了还污了他的名声,名分什么的我不求,也不要,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留下的最后一点血脉,你能让他认祖归宗,我已经感激不尽了。”陶小曼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是有着一副让人怜惜的模样,却已经显了沧桑,她是真的把心给了陶随安,却是因为在这乱世之中求活的身份,把自己放在了最卑微的位置。
兰思走了,陶小曼送兰思出门,明诚就站在走廊边上,看起来来了些许时间了,只是不方便进病房里而已,兰思朝明诚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和阿香离开了,明诚拉着陶小曼进了病房。
“明诚,嫂子刚才来求我,求我让她去哥哥的葬礼,送哥哥最后一程。”陶小曼对明诚说,口气里却是透着悲凉,然后接着说“我总以为,她是最有资格站在那里,去送哥哥一程的那个人,但是她却坚持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我没有办法说服她什么,因为我哥本来就没给她什么,我只是觉得难受。”
明诚抱住陶小曼说“小曼,这个世道本就如此,如果可以选,我真的很希望你不在这里,你应该去一个没有战争,没有侵略,没有杀戮的地方,我认识你越久,越觉得你不属于这里。”
陶小曼在明诚怀里,对这个怀里的温度是近乎贪婪的留念,然后说“明诚,我在那个地方过的不好,我会想你,我好想你。”明诚,那里没有战争,那里没有侵略,那里也没有这样肆意无休止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