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有那么几分难以适应。
他干嘛忽然对她如此好?
孟尝君似看懂了陈白起眼中的意思,他道:“本公与别人是不同的,他们可以向许多人敞开心扉,亦可有许多推心置腹之人,可本公如今却是无父无姆,无兄弟姊妹,身边连可信之人都极少,如今你看到了本公最难堪、亦是最隐匿的一面,按本公一向的作事风格,这样的人必是要斩草除根的,可奈何本公舍不得杀你,便只能将你牢牢地锁在视线之中了。”
陈白起听了直接失神了一瞬,然后痛心疾首地控诉道:“主公,你这是在套路我吧。”
孟尝君不解:“何为套路?”
“便是……”陈白起眼珠转动了一下,道:“便是你挖了个坑让我自己跳。”
孟尝君笑:“那你可曾跳了?”
陈白起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双眸如水洗一般透澈明亮:“我早就在坑中,何需再费这功夫又跳一次?”
孟尝君被她这一笑,笑得心肝都颤了一下,像有一双透明的翅膀展开,扑棱地飞了起来。
他想,她其实也一样在套路他吧。
——
陈白起悄然无息地回到了她暂被软禁的“芜院”内,一夜安睡无梦,翌日,陈白起起身,然姜宣却一日都不曾出现过,于是她便在芜院内看似无所事事,实则进入系统内炼了一日的丹药。
入夜后,她便让“小蚊”去看看主公那边的情况,“小蚊”飞入寝室,见他已然熄灯睡下,便也无多想,以为被他被监禁无事可做,只能早睡。
第二日,姜宣依旧不曾出现,入夜后,陈白起依旧如昨日那般让“小蚊”去孟尝君那边看情况,见他又早早便睡下了,便不觉心生疑窦了。
第三日,陈白起没再进系统炼丹药了,她一日便待在房中,与“小蚊”视野共享,一直盯着孟尝君那边的情况。
一日下来,孟尝君那边无惊无险,与她这边安静而无聊的情况相似,从早到晚几乎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一个,只能局限于小小的空间内活动。
他没受到什么迫害令陈白起放心下来,可入夜后,她忽然察觉到一件事情,那便是这一整日都无人给他送上膳食,只有茶水。
陈白起冷下眼。
这才明白那日姜斐所讲的“过几日再来”是个什么意思。
这几日姜宣虽与她冷战,但每日送来的膳食与瓜果却是半分不曾懈怠,但孟尝君那边却足足被姜斐给饿了二日。
陈白起此刻心中似揣着一团火,便也食不下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