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得远了,郎溶忍不住要责怪郎上洋:“二嫂病成这般,眼见着是起死回生过来,她有她的苦处。母亲那样一个公正严明的家长都不曾当面责怪过二嫂,偏偏你起什么劲呢?”
郎上洋松一松学生装的领口,“咱家里谁看不出来二嫂和二哥僵着,且锦系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朔儿了。可是常言道慈母多败儿,男孩子怎么可以总是腻在身边?除了二哥将朔儿抱来上房几回,剩下在这半年里头任是谁有那个能耐能从二嫂手里把朔儿抱出去的?况且二哥现在不肯回家,就更没人陪着朔儿了,小孩子也知道孤单。”
郎溶摇头:“那你也不能……”
“我知道。”郎上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与二嫂是投缘的,我见着她的样子也心里难受,可是咱就事论事,你就说这么困着朔儿一辈子,是好还是坏?”
“二哥都没说什么,父亲母亲也没有如何责怪二嫂,这事咱们就别管了……”
郎家的人,就算是长了一副最纯良软弱的外表,也是包藏了一颗最有主意的心,认真起来怎样都不肯让步的,郎湘是,郎溶是,那几个更是。锦缡在门口站了一会,他们两兄妹的声音远了,也听不大清楚了。锦缡转眼看着那个小人儿,他是孤单的,也是想他爸爸的。
郎坤北回来就见着锦缡坐在汉白玉石阶上,朔儿定定地站在她身边,泪眼朦胧地往外望着,就像外边的世界是他真正渴求而不得的宝贝玩具。
朔儿见了他破涕为笑,喊着爸爸、爸爸张开小翅膀跑向他。郎坤北顿时哈哈笑起来,站在原地等着,看他着急又小心的蹒跚样子,笑意更浓了,笑声也更亮了。他双手举起朔儿骑在他脖颈上猛一加速,说着“飞喽——”进了屋子。
锦缡呆了好一会。
她还在反思着郎上洋的话。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不愿意回家的人,竟然就这么回来了。锦缡的脑子里回映着的还是他刚进门时的样子,和他的笑声,他抱起朔儿来一阵风似的飞进了屋子里。他也没缺胳膊少腿,看来出了事也不是什么大事的。
可儿看见郎坤北回来十足惊讶,她忙出来看她家小姐。锦缡还在石阶上坐着。可儿小声地问她:“小姐,姑爷回来了……你要进去么?”
锦缡回想了一遍他的笑声。她说:“为什么不进去?这里是他家,他回来不是很正常。”
可儿仔细看着锦缡的面色,又问她:“小姐,姑爷在上海的时候那样对你……你不怪他?”
锦缡往屋子里看一眼。她看到郎坤北抱着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