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
郎朔有模有样地拿着枪,像是能开出来似的,不过好在锦缡卸了里边的子弹。朔儿是一点也没看见他妈妈眼睛里边滋出来的火星子,拿着枪往郎坤北那边走。回去的时候路过摆在最头前的镶翡翠的金钗,他笑得很大声,像是才发现宝物,一把抓起金钗举起来。郎朔是一手拿枪一手拿钗哪个也不放,剩下的那两样看都没看。
男孩子抓周的时候才会摆些女子的饰品,寓意代指女子,说白了,就是指的女色!就像石头记里边专在内帷厮混的贾宝玉,不过朔儿多抓了一样而已!
锦缡顿时火大了:“就不能少随来一些?偏偏这个也随,真得打你了,小时候不管过来,大了得成什么样?”
锦缡的气话脱口而出,说完了她自己却不禁怔忪,心跳一下子快起来,脸憋得通红。
郎坤北也垂下了眼帘,他怎能听不出来锦缡是在骂他?然而他怀里的朔儿是没有危机意识的,抱着怀里的宝贝什么都不顾了。郎坤北看着锦缡如坐针毡的模样,知道她是后悔说了这话,又有些下不来台。
锦缡没坐着等他的话,径自起身上了楼。
郎坤北安置好了朔儿也上了楼。
锦缡在睡房里边坐着,听到门响又站了起来,益发地止不住心慌,局促难安。她以为她该是不再怕他了。不过可能是死过的次数太多了,她现在变得很惜命。
郎坤北在她刚坐过的沙发上坐下,锦缡绞着手里的帕子退几步,又觉得这样站着气势上就更弱了,便沿着床边坐下,也不看他,只管盯着帕子上的鲤鱼,那鲤鱼像是要被她活活绞死了,下一刻都能渗出血来。
郎坤北两腿随意架着,十指交叉握在胸前。这是他近来喜欢的坐姿,没什么刻意的成分在里头,只是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气势是天生带来的,亦是经了这些年的带兵掌权磨砺出来的,在谁跟前都收不回去了。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里,他身上迫人的凌厉气势更加浓烈,肃杀之气也更浓烈。
只是这样益发衬得锦缡那般渺小脆弱,连个做错事的孩子都比她强,孩子会撒娇会讨好,她只会担惊受怕地死撑着。可是他迟迟不开口,当真是煎熬她!
郎坤北先清清嗓,慢条斯理地开口说:“明日早上六点半,我陪你去娘的坟上敬香。”
锦缡很吃惊:“你一定要去么?”
郎坤北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他站起身。锦缡以为他是向她走来的,她忍不住开始瑟缩……
郎坤北看出了她在颤抖。他加快了脚步走到门边,临出门前,他说:“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