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师父一早把我叫过去的时候,我就知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了。而且此事多半和我耶耶有关,因为那封从长安来的书信。
这些年来,虽然他面上早已与朝堂甚至俗世断了音讯,对俗世发生的事却是一点也不糊涂,我本以为他真的是修为甚高未卜先知,后来才发现他与耶耶一直有书信往来。
这事发现的也是凑巧,那日舜华心血来潮,要把后山养着的一只大肥雕炖了开荤。那雕被他踹翻在地的时候,嘎吱嘎吱乱叫个不停,晕过去前还不忘用爪子冲狐狸比了个中指。
就这时,舜华眼睛尖,一把从大鸟的爪子下扯了封绢黄纸的信笺下来,真是不得不感叹师父的超凡脱俗,鸽子能完成的事儿,偏要养那么只雕,难怪它养尊处优越长越肥,还害我和舜华一度以为这是只坐骑,并且担心它再肥下去就要把师父摔个半身不遂了。
然后我们怀着为师父分忧解难的心情拆开了信。
还没看两行,我就欢快不起来了,只觉得那熟悉的飞白,一撇一捺,触目惊心。
“耶耶,耶耶,你看兕子写得像不像?”
“耶耶,今天九哥还夸我飞白写得好,和耶耶一样好!”
······
舜华见我有些愣神,也猜出了几分,便识趣的将信胡乱揉作一团,仍系回肥雕身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豪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老神仙的信有什么好看的,小爷我当年可见过京中花魁娘子的名帖儿~啧啧,那叫一个香艳!”
我白了他一眼,没出息!能把师父和花魁娘子比吗?!就凭师父仙风道骨匡世济俗,能文能武能歌善舞的气质······也得是个头牌!
我想着这话,竟说了出来,身后突然传来咳咳两声,我咽了口唾沫,然后带着一个最阳光最无辜最真挚的笑容转过身去——“师~~父~~!”
他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能文能武倒罢了,你们什么时候看见为师能歌善舞了?”
没等我回答,他就瞟见了卧倒在舜华身后,一脸幽怨默默流泪的大肥雕,然后他嘴角又十分明显地抽搐了一下,“你们、你们对它做了什么?!”
对比一下这只雕的斤两,他难道不应该问这只雕对我们做了什么吗?
嗯,师父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二】
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就是舜华悲催的······罪有应得的被关了禁闭,而长安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凌烟阁并不是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