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张先觉勉强还能支撑,待过得二三十招之后,他便感到内力不足,相形见绌了。
原来,王重阳的“九转还阳大法”是借助别人的功力,以力打力;而张先觉的“弥陀掌法”却是以己之力,反弹别人的攻击,损耗内力较多。时间长了,自然吃不消了。
慢慢的,张先觉的额头已经逐渐冒汗,气力也渐渐不止了。“这臭道士看年龄不过四十出头,内力竟然如此纯厚,绵绵不绝。如此缠斗久了,我非吃大亏不可!”张先觉暗自琢磨,心焦不已。
忽然,他的眼光一瞥,猛地发现在王重阳身后的众弟子面前,赫然站着三个人,正在冷眼旁观。张先觉立时心中一喜,赶紧虚晃一招,跳出了圈外,高声叫道:“也速该大汗,你若想得到‘江山图’,务须帮忙先除了眼前这个劲敌!”
王重阳吃了一惊,急忙侧转身子,摆了个“静观其变式”,一边防止张先觉偷袭,一边闪目观瞧。只见在围堵后路的白莲众弟子的前面,正自站着三个人,相貌奇特,服装怪异,一看便是番邦蛮夷。
三人中间,站着一个二十多岁、身材魁梧的年轻大汉,只见他顶门剃的溜光,仅留中间一缕短发,脑后长发盘成数个小辫垂在肩头,身穿一件蒙古长袍,腰挎弯刀,斜背大弓,显然是个蒙古部族的武士。在他的左边,站着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粗壮汉子,也是腰挎弯刀、身背大弓,一身蒙古武士打扮。而在他的右边,则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清瘦喇嘛,只见他头戴绛红色莲花僧冠,身穿绛红色袈裟,鹰鼻鹞眼,长相十分凶恶。
张先觉双眼直视着中间的那个蒙古武士,前面的话语显然是对他说的。那年轻大汉迟疑了一下,然后看向右侧的清瘦老喇嘛,冲他点了下头。
那老喇嘛躬身施了一礼,然后缓步走到王重阳身前,双手合十,长揖稽首,操着生硬的话语道:“道长的功夫可俊得很啊,小僧……不,老僧也想讨教一下!”原来,这老喇嘛来自西域,对中原语言不甚精通,他本来要想说句自谦之词,所以冒然说了句小僧,但是陡然又觉得不妥,这样说似乎有失身份,因此又改口说成了老僧。
王重阳不知所以然,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上师来自哪里?宝号如何称呼?”
老喇嘛面无表情,声音略带嘶哑,回答道:“老僧乃是西域萨伽寺主持,名叫贡噶宁布,人称贡噶仁波切是也。”
王重阳闻言吃了一惊,单掌打个问迅,也是长揖稽首,正色道:“原来是萨伽教的贡噶堪布,失敬,失敬!贫道终南山王重阳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