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马从义的叙说,王重阳对他更加喜欢。心想:“这马从义不仅天生仙相,而且心胸宽阔,深明大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四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午时。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个村落,篱笆、茅舍星星落落,村头的大路边上有几间茅舍特别显眼,门口高挑一个布幡,正在迎风招展,看情形似是一家酒馆。四人望见,心头一喜,赶紧加快了脚步。
待到近前一看,果然是家酒馆,门口竹竿上挑着一个青布酒望儿,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酒”字,门楣匾额上写着“徐家老店”。四人进了店门,见里面甚是敞亮,摆设虽然简陋,却也干净,五、六桌客人,正在吃饭。
靠窗边的一张桌上,正独自坐着一个十、九岁的美貌少女,面前的桌上摆着四色小菜和一碗米饭,而她却无心理会,双手托腮,撅着小嘴,两眼望着窗外,独自生闷气。
王周臣眼尖,一眼便认出了那少女,讶异地道:“郑……郑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你表哥王公子呢?”
原来,那少女正是郑九妹。她闻声扭头一看,见是王周臣等人,立时脸色一喜,诧道:“小道士,原来是你们啊?”随即,脸色又是一变,嘟着嘴,满脸委曲地道,“哼,他只管攀权附贵,哪管人家死活?”
王重阳听她话里有话,于是冲王周臣使了一个眼色,四人便在她旁边的一张空桌上做了下来。王周臣转身面对着郑九妹,小心说道:“或许王公子真的有事,也未可知?”
郑九妹顿足怒道:“他有什么事啊?还不是巴结权贵!我看那人虽然一身汉人打扮,但是面貌古怪,一定是金人假扮,他见人家有权有势,而且带着五、六个长相怪异的手下,自然是忙不迭的巴结人家,哪里还管我这个表妹?”
王重阳闻言,心中不由一动,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这时酒保过来招呼,马从义点了七个菜肴,四碗米饭,然后从腰间取下了酒葫芦,冲王重阳笑道:“这是我从宁海带来的洞藏美酒,很有味道,一直舍不得多喝,今日就请先生痛饮一杯如何?”
王重阳原先本就嗜酒,但自从学道之后,读了道家教藏,又练了“九转还阳大法”,便逐渐清心寡欲,对饮酒却不甚喜欢了。当下微微一笑,说道:“贫道不胜酒力,尊驾只管自便就是。”
马从义“哈哈”笑道:“李白醉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人称臣是酒中仙。纵酒长歌,古时诗仙尚且如此,何况我等。”说着,“波”的一声,顺手拔开了酒葫芦的塞子,登时一股淳厚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