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这个外边阴森的马场门口,施立迦站在车旁望着天青云淡星稀,长呼一口气,黄陂自行上前敲门,‘嘭’‘嘭’‘嘭’声音惊醒了门房,开一小孔一望,与黄陂说了几句,黄陂就回到施立迦身旁侍立。
回归安静的大门口,狴犴匍匐在大门口的石座之上,一双神目隐暗在夜色中,仿佛随时会用利爪将人扣住,扔入身后的牢洞之中。
‘嘎’‘嘎’‘嘎’让人听起来难受刺耳的大门开启声,在安静的旷野中听得人揪心,一群头戴雀弁,身批黑色斗篷,斗篷上绣了两条奇怪的鱼的黑衣劲装武士手拿火把列作两队,齐步奔出,分别于大门两侧站定,正中间一人,装束相同,头戴黑纱却敌冠,衣袖延边均绣有金线,疾步走出,来到施立迦面前行了半礼。
“拜见大监。”
“来都督,好大派头啊,洒家都吓了一跳啊。”施立迦一肚子气,虽然知道来兴无辜,但是总得撒出来不是。
“不敢,末将万万不敢在大监面前摆谱,实在是天黑路暗,怕拌着大监,所以让儿郎们为大监照路。”来兴一听就知道这施大监带着气性来的,又将腰往下压了几分。
施立迦不是直属上级,是皇帝家奴,这位宦官早年因功,就被皇帝破格加封为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还封了县侯爵,简直破了‘祖训不得爵封宦官’但因是个阉人,又天天陪着皇帝,大家都是当作荣誉性质,御史台都没有因此聒噪什么,可这说明了他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刹鲎炱本是皇帝鹰犬,皇帝手中的利器,眼前这位中官虽然不是皇帝,却已经通过许多事情证明了他是代皇帝扯线的、执刀的。今夜突兀前来,不是有什么密差,就是皇帝生气了,来找自己的错处。看这一开口的架势,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姿态低点总归没错。
施立迦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个白面书生的家伙,心狠手毒,朝野皆惧,他也不好过分驳了面子。
“哼,走吧,还要我请啊?”
“啊,大监请移贵步。”
来兴在前边像个小斯一般领着路,直至官署正衙。
“大监,请上座。”
“别客气了,你是主,我是客,岂可喧宾夺主。”
“大监是上官,陛下信重之人,下官岂敢……”
“好了,来都督,不必寒暄了,洒家是来办差的,不是闲序的。各位都入座,然后给洒家讲讲近月内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
“是,末将得罪了。”
来兴拱手行礼,径直走到主位,看着施立迦坐下,这才敢挨着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