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的杨隆正准备要开口发落荀章,不曾想刘福懋的一番话把他直接给逗乐了,为什么?刘福懋做工部尚书之前在御史台履历最长,这是相当于把自己也骂了一顿,到底是做过御史中丞的人,上来逮着御史台一阵嘲讽,还将上书激怒皇帝的御史给骂了,又提醒了皇帝不要上了当,御史就是靠嘴皮子吃饭的,要是被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举动来,人家倒是名震天下了,皇帝可是真的要上史书,留下污名的。
皇帝的脾气一阵阵的,被刘福懋一打岔,也是觉得不能上了这个小御史的当,鼻子深出一口气,看着晏梧栾的样子,刚才气头上觉得他忠贞不二,现在一对比又嫌弃起来,你看看人家刘尚书才是老成谋国之言,这小子确实太年轻了,经不住事。
郑浅这个老家伙,一如既往的油滑。又瞥着施立迦还跪在身旁,一旁跪着却将茶盏抱在怀里的黄陂,暗想还是这些内官才是贴心人,刚才一气砸了茶盏,别说以后了,现在自己就得后悔,可惜了用了几年的笔架,当初十七郎在京时献上来的,自己一见就喜欢。
“好了,一国丞相,哭成这样丢不丢人,黄陂,去给丞相打盆水净面。”
“诺。”大家听出来了,皇帝情绪稳定下来了,黄陂赶紧答应,然后跪膝上前将茶盏摆在御案之上,这才退回去,转到一旁值房去打水。
“都起来吧。你这老东西,也不拉着朕,可惜了百年的金丝楠木好找,这雕功朕询了好久,才晓得是三十年前的继祥轩的大师傅洪仝技艺巅峰时的物件。唉,愣着干什么,都起来吧。”
“都是老奴的罪过,老奴先将物件散落的收集起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补救。”施立迦等皇帝说完之后才站起来请罪。
“唉,继祥轩都没二十年了,哪儿找去,罢了,你先收起来吧。”
施立迦招呼几个小黄门,在一旁仔细的将散落的笔架一一找到,用白绸包裹起来。
“这个混账荀章是怎么回事,朕旬月以来时时关念灾情,就是丞相府也是放开他事,专心处理此急务,你们俩也看看。”
“诺。”
两位尚书大人应诺一声,郑浅接过奏章,翻看一看也不禁是冒汗,这好多年没有出现过敢这么骂百官,拐着弯指向皇帝的御史了,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一侧的刘福懋。
“刘尚书,请。”
“谢郑尚书。”
两个老家伙演的挺客气,实际上平时谁都看不上谁。刘福懋接过奏章,翻看看着,差点高声赞和,这御史台确实出了个人物啊,荀章,应该是新进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