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逐渐神色庄重,不敢再小看这个少年宗王。杨显已经进入状态,将自己之前的历史辩论底子加上本朝经历的时代相结合,侃侃而谈。
“秦一统,不过十五年,前汉自高祖皇帝至平帝?刘衎,传二十一帝,二百一十年国祚,新朝勿论,续汉自世祖光武帝至献帝刘协,传十四帝,不足两百年,前晋自司马炎至愍帝邺,不过传四代,五十年,自司马睿至恭帝元熙,传十一帝,百余年,后汉英祖建号为汉,传十七帝,享国百七十年,直到禅位于本朝太祖。后晋本半壁江山,但因其特性与前晋相仿,所以一提。他们都有一个重要的规律,就是每次建国都是通过频繁的战争,消耗大量的人口,从而使得天下田亩得已重新分配,而每当承平日久,土地兼并眼中,田亩被极少数权贵瓜分之后,贫民无立锥之地,均产生众多流民,这些人口没有被妥善安置,于是最终会成为灾害、煽动之下的首当其冲的造反者,而英雄总会从中得以锻炼成长,最终成为前朝丧钟的敲钟人。这是王朝周期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两人被这样的观点震得不是一星半点儿,还在思索时,杨显继续说道。
“我朝有别于诸前朝,禅让的天下,那就意味着没有通过频繁的战争解决人口问题,从而使我朝立国开始就背负着巨大的包袱,这些氏家大族本身就拥有众多的田产财富,经过近百年的承平积累,更是巨量,像朔州卢家,简直就是当地的封国,良田占据六成以上,而林先生的林家,坐拥半数以上的水田,闽地本就田产不多,好在还有海贸可以给贫民一条出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就是自太宗皇帝以来就一直着手抑制氏家大族的根本原因,可是毕竟树大根深,这你来我往的争夺之间,你们也看到了,天下的农赋税,收到的不过是实际田亩的四成,却要摊付官府开支、军队开支、国家防御建设开支,小的开支还有贪腐更是多不胜数,你们说说,你们来当这个家该怎么做?”
林合浦听提到林家,其实他也知道许多内情,比如福州一地民怨深重,官府许多时候政令出不了福州城,此时一听杨显的言辞,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汪祁鹤被震撼到了,这哪里是一个少年宗王,分明是一位指点江山睨视天下的帝王啊,心绪波动,暗道此子可为明主,最重要的是这位王爷才十五岁,很有机会啊,禁不住吐了一口胸中块垒。
“王爷见识深远,在下不及,可不知要如何破局呢?”汪祁鹤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破局?破什么局?为谁破局?为一家一姓?不可能。如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