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读书,孟子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孔子的这段话,提醒我们要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都有所思考和准备。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面对不同的境遇。你觉得如今的局面咱们要怎么做呢?插一脚进去,跟着王、卢两家在这汴州掀起滔天血浪?还是跟郜饶通合?”郑桐轻轻的叹口气,两个嫡子都死了,剩下这个唯一的嫡孙自己一直带在身边,可这孩子心思单纯,如此波谲云诡的局面,这汴州城,甚至河南道都要眼睁睁看着出大事了,血海滔天之祸尽在眼前,自己本想施粥救民,谁知忽然那蓬莱教如雨后春笋在这干涸薪堆之上声势浩大的发展起来,刺史府居然毫无动作,王、卢两家藏身其后,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管如何,咱们继续施粥救人,总是没错吧,王家将手伸进汴州,这不是不把爷爷您放在眼里吗?还有那卢家,也敢如此放肆,不给他们点厉害,我郑家……”郑康咬着牙说道,“怎么给他个厉害?是向刺史府举报还是直接与他火并?我郑家……眼看着危矣啊。”郑桐站起来打断郑康的话,走到面前,微微摇头道。
“危矣?爷爷这话,孙儿不解,何至于此,三叔、七叔也是身在军中,姑父们也都身在官场,我郑家还有其他门人弟子遍布朝野,王家也好、卢家也罢,他们就算稍微强些,又有何惧。”郑康不服气的站起来,将爷爷扶到椅子上坐着,“这些都是表象,近几年旱灾不断,今年皇帝甚至动用了南征柱,从剑南道调粮走水路运过来,可这河南道官渠几次粮船遭劫,刺史府没个说法,连那都尉府来人都含糊其辞,泰半的赈灾粮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剩下的还有官身氏族分剥,到灾民手中,有口清汤喝就不错了。蓬莱教忽然出现,不仅仅是在汴州城暗地传教,还在周边修渠工地上大肆传教,上百万民壮聚在一起,只要有一个火星子,熊熊大火就会瞬间将整个河南道烧尽,我郑氏经营汴州几十年,你说说,是不是危矣?那王氏为何不在他晋州搅弄?卢家为何不在朔州经营,反而要沟联王氏,你好好想想。”郑桐看着孙子,徐徐善诱道。
“您……您是说,就是因为这百万劳役聚集河南道,他王氏、卢家才沟联起来,要在这汴州点起大火,他们好火中取栗……”郑康瞳孔一震,惊诧道。“不错,氏家大族百年来都是遵循约定,既然退出去就不会擅自插手,那卢家本身实力不俗,为何要沟联王家?王家为何忽然动用他们留存在汴州的远族?”郑桐眯着眼道。“您说是卢家主动沟联的王氏?”郑康又是一诧,“这一年来,我着人暗中查访,王家从去年开始往来汴州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