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钰睁开眼睛,四周白茫茫一片,像是有一团浓雾,张钰身处其中,只能看清自己的轮廓。在这种本该分不清方向的环境中,张钰一路七拐八绕,走到了一座深蓝色的铁门之前。
熟练的从门前地毯下摸出一把钥匙,又熟练地打开铁门,张钰迈步走入其中。
门后是一栋方方正正的小屋,正对着门的是一张软榻,蒙着皮革,弹性十足;软榻前方是一张水晶矮几,连同上面摆着的几个杯子也都是水晶的,晶莹剔透;再往前,背对张钰的墙上挂着一面漆黑镜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此外,屋内还有五扇紧闭的房门,看不到门那边是什么。张钰没有尝试去打开木门,而是径直走到软榻边坐下来,取来矮几上的水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便仰起头,对着屋顶上的水晶挂饰发呆。
这间神秘小屋张钰早已不是第一次来了,自他还是婴儿的时候,每天都被死气侵蚀的奄奄一息,他的意识便会被送到这间小屋附近,虽然每次的位置都不一样,但他总是能够凭借自己的直觉找到这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时明明是婴儿,却有清晰的自主意识,也没有告诉他铁门的钥匙就在地毯下面,但他第一次来时就轻车熟路的把钥匙给翻出来;明明房间内的布置和结构与现实世界大相径庭,但他却没有升起一丁点违和感,反而觉得很是熟悉、亲切,就好像这间屋子本该就是如此:钥匙就该藏在地毯下面,屋内的风格就该是这样,自己熟悉一切就该是理所应当。
但这间屋子的主人其实另有其人,他长着和张钰一模一样的身形和外貌,只是头发剪得很短,衣着也是张钰不曾见过的样式,眼眶上常年留着一对黑眼圈,显得他很是疲惫,颓废。
直到现在,张钰还记着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一个小婴儿对着自己不停地手舞足蹈,口吐芬芳,说累了就凭空变出一个盛满奶的水晶瓶子塞进嘴子猛灌,喝够了继续口吐芬芳,张钰那时真的很想喝一口,但那个暴怒的孩子从来不会给他,只说他是活该,他不配。
面对另一个张钰对自己的谩骂,张钰也会委屈,会生气,只是很快内心又会泛起一股没来由的愧疚感,然后他就开不了口了,只能默默忍受。
时间流逝,张钰一点点长大,屋子里的张钰也随之长大,或许是骂得烦了,屋子里的张钰也就慢慢闭嘴了,每次张钰来到这间屋子时,也就是冷眼嘲讽几句,边不搭理张钰了,他很讨厌张钰这个名字,所以他只允许张钰叫他“张絮”,柳絮的絮,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絮。
吱嘎——其中一扇门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