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的雨幕笼罩着璃月港。
豆大的雨滴敲打在青石板上,溅起朵朵水花。
四月初四这日,整座城市都沉浸在朦胧的烟雨中。
凌岳站在云深居的廊下,望着被雨水洗刷的街道。
行人们撑着素色纸伞,提着香烛祭品匆匆而过。
今日是亡魂归省之日,家家户户都要祭奠先人。
“爹爹在看什么?”凌鹤拽着他的衣角问道。
小丫头今天换了身素色襦裙,发间别着朵白绢花。
凌岳蹲下身,替她理了理衣襟:“今日是清明,爹爹在想……”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瓷器轻碰的声响。
申鹤正将新折的白色清心插进瓷瓶,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她今日难得绾起了长发,露出白皙的脖颈,那里隐约可见一道陈年伤疤。
甘雨撑着油纸伞从雨中归来,篮子里装着新买的香烛。
她冰蓝色的发梢沾着水珠,轻声对凌岳说:“我买了些香烛……想着或许……”
凌岳接过竹篮,指尖在她手背轻轻一握。
他看向默立廊下的申鹤,温声道:“今日,我陪你去看看她吧。”
申鹤手中的白花突然跌落。
她怔怔望着雨中某个方向。
那里有座荒废多年的孤坟,埋葬着她五岁那年,死在病榻之上的生母。
雨幕中,凌岳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凌雨。
甘雨牵着凌鹤的小手;申鹤捧着白花走在最前。
一行人沿着湿滑的山路缓缓而行,去赴一场迟到太久的重逢。
清明细雨中的轻策庄笼罩着一层薄雾。
众人来到一处爬满青苔的石碑前。
申鹤身着素衣跪在湿冷的石板上,用绢帕细细擦拭着碑上斑驳的刻字。
她的动作很轻,好似怕惊扰了长眠之人。
“霜重压不弯,红绳缚的脊梁~”
“待你执起匕首那日,便知璃月万家灯火,总有一盏是娘亲~~”
申鹤唱起了幼时,娘亲对她唱的那首童谣。
凌岳执香三拜,衣摆沾了泥水也不在意。
凌鹤学着爹爹的样子,笨拙地行礼。
甘雨默默将油纸伞倾向申鹤那边,自己半边肩膀都被雨水打湿。
“鹤儿,你……还恨你父亲吗?”凌岳轻声问道。
申鹤的手悬在半空,雨滴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在墓碑前溅起细小的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