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居最高处的阁楼上。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檀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钟离与凌岳相对而坐,案上罕见的摆着青玉酒壶,而非往日的茶具。
“今日便是璃月的请仙典仪了。”凌岳执壶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
“来璃月这些时日,倒还未曾见过岩王帝君真容,实在好奇这位神明是何等风姿。”
钟离指尖轻抚杯沿,淡淡道:“帝君常以龙形示人,金鳞耀日,玉爪擎云。”
他顿了顿,“这请仙仪式,实则是璃月七星主持,由帝君降下神谕,为来年指明方向。”
“受教了。“凌岳嘴角含笑的看着钟离,举杯示意。
钟离浅啜一口,忽然眉梢微扬:“这酒……”
他凝视杯中琼浆,“倒是别具风味。”
钟离放下酒杯,鎏金色的眼眸中泛起思索的波光:“凌兄以为,以人治为本的国度,能绵延几多春秋?”
凌岳指尖轻点案几:“若是一人独断的人治国度……”
他摇了摇头:
“遇暴虐之主,不出五十载必生民变。”
“即便得遇明君,至多不过数百载辉煌。”
“一个国度的寿数,要看吏治清明与否,要看天时地利,更要看——”
他顿了顿,“人心向背!”
人心向背,指人民大众的拥护或反对。
“至于神治……”凌岳望向窗外玉京台典仪的方向:
“看似永恒,实则亦有隐忧。”
“神明若如严父,子民便永是稚童。”
“神明若似骄阳,万物终难自成荫凉。”
他转回目光,“最好的统治,或许该如春雨润物——既要滋养万物,也要懂得适时退场。”
“无论是神治还是人治,能走多远,要靠所有的人努力,非一人能成。”
“众志成城,风雨共济!”
钟离眸光微动,手中的酒杯映着晨光:“凌兄此言……倒是发人深省。”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仿佛在品味这番话的余韵。
钟离轻晃着杯中残酒:
“凌兄方才提及永恒,倒让在下想起稻妻的巴尔泽布。”
“那位神明以永恒为纲,却使得整国如陷时停。”
鎏金眸中闪过一丝深思,“不知凌兄对此有何见解?”
凌岳执壶添酒,琥珀琼浆在晨光中漾开涟漪:“永恒……本就是最美丽的谎言。”
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