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城的晨雾中,秦军玄甲映着初升的朝阳,如钢铁洪流般涌入这座东方大城。林峰骑在乌骓马上,望着城门上斑驳的“齐”字大旗在风中摇摇欲坠,耳边回荡着昨日海战的最后一声炮响——那艘悬挂齐王旗号的楼船沉入海底时,溅起的浪花仿佛浇灭了齐国最后的倔强。
“大人,齐国王室退守稷下学宫,有贵族带领死士埋伏在巷口!”副将的禀报打断了他的思绪。林峰轻抚剑柄,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紧闭的门窗,突然瞥见街角酒肆的幌子在风中摆出特定弧度——那是墨家暗卫的警示信号。“传令下去,前三队改用‘北斗阵’,重点保护粮仓和盐库。”他压低声音,“让细作放出消息,说秦军只惩首恶,百姓缴械者皆可领取三日盐粮。”
稷下学宫的藏书阁内,齐王紧握青铜剑的手在发抖。案几上摆着刚收到的密报:“苏秦已说服楚魏援军西进,五日后抵达济水。”殿外,传来箭矢划破空气的尖啸,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秦国神机营的连弩队,正用改良后的三棱箭头,将躲藏在廊柱后的齐国死士逐一清除。“陛下,秦军的箭能射穿三寸厚的楠木门板!”侍卫长的汇报让殿内贵族们脸色惨白,有人甚至偷偷解下腰间玉佩,准备向秦军投降。
林峰站在学宫前的广场上,看着齐王的车驾缓缓驶出。车帘掀开的瞬间,他注意到齐王袖口绣着的盐晶纹样——那是齐国鱼盐之利的象征,如今却沾满灰尘。“寡人的江山,就毁在你这深谙商道的秦人手里。”齐王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却又带着解脱。林峰下马行礼,目光扫过车驾后跟着的稷下先生们:“稷下学宫的典籍,在下会派专人封存。只是这天下的学问,不该困在城墙里。”
然而,真正的危机藏在临淄城南的冶铁坊。齐国贵族田儋带着三百死士,正试图引爆囤积的硫磺——若让火光映红夜空,便是给城外的楚魏联军发送进攻信号。林峰通过墨家传讯鸽收到消息时,正与稷下先生们讨论“士农工商”的治国之道。他猛地站起身,撞翻了案几上的竹简:“取我的牛皮甲!带二十名神机营精锐,走下水道!”
冶铁坊内,田儋的火把即将触碰硫磺堆。忽听头顶传来机括轻响,改良后的钩索从天而降,秦军士兵倒挂着破窗而入,手中弩箭精准射灭所有火把。田儋刚要呼救,脖颈已被冰凉的剑锋抵住——林峰的佩剑,正是用齐国工匠都未曾见过的新型合金锻造,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冷光。“你以为封锁消息就能保住齐国?”林峰看着田儋惊恐的双眼,“楚魏的援军,此刻正在济水河畔喝着掺了巴豆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