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听了这话,干笑了几声。任青阳这个晃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两眼盯着那卷纸筒问道:“任老板手上拿的这是什么啊?让我也开开眼吧。”
任青阳将话就动,双手将卷起的纸筒递到魏忠贤面前,说道:“这是本人的墨宝,咱们第一趟见面,算作见面礼了,请魏公公笑纳。”刚才任青阳走进来时,凌云冲和方正安都注意到她手中拿着这卷纸筒,不禁纳闷那是什么,没想到竟是送给魏忠贤的见面礼。
这时听任青阳如此说,两人都不禁暗自忖度上面写的是什么。在到前厅来之前,方才任青阳在院子里碰到管事的,问方正安什么时候回来,说自己有事找他谈,管事的回答说方大人没有出门,在前厅会客。
任青阳便知道方正安一早借口进宫是骗她的,其实是想让她不要到前厅去。任青阳问管事的登门到访的是什么人,管事的回道是东厂督公魏忠贤魏公公。魏忠贤,居然是魏忠贤。
一听是那个卖妻卖女自宫做太监的畜生,任青阳顿时怨愤勃发怒火腾起,想到无辜枉死的父亲,含辛茹苦的母亲,忍辱偷生的姐姐,她就想活剥了那个畜生、那个造成无数人间悲剧的罪魁祸首。随即她便找来笔墨,顷刻间写了一首讽诗,当给魏忠贤的见面礼。这一准备好,就立刻走来前厅。
任青阳就等着看魏忠贤的反应,看他到底有无一丝半点的忏悔之意,还是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魏忠贤颇是疑心,便要看那卷纸,当即示意凌云冲拿过来。凌云冲从任青阳手上拿过,彬彬有礼的转交于魏忠贤。
魏忠贤伸手接过这卷纸筒,正慢慢打开来看,刚刚展开的一瞬间,任青阳适时的念起来:“自宫入宫魏进忠,呼风唤雨一场空。金也空,银也空,死后无存离手中。权也空,名也空,转眼消逝无影踪。官也空,势也空,尽是冤债恨无穷。妻也空,子也空,阳路阴司概不逢。”
凌云冲和方正安一听,都吃了一惊,心想这任青阳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写了这样一首辛辣讽刺的诗送给魏忠贤,言辞犀利之极,奚落嘲讽之力跃然字里行间。
尽管他们毫不惧怕魏忠贤,可是在这种尚未部署妥当,还没完全掌控局面的情况下,他们断不会这么冒然行动,这不是胆大胆小的问题,是打草惊蛇的问题,关乎成败的问题,他们都为任青阳这个大胆无畏的举动捏着一把汗,两人仔细瞧着魏忠贤的反应,不约而同预备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魏忠贤打开卷纸筒,一看到纸上的字句怫然不悦,听得任青阳一字一句念出来,登时脸色大变,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