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小公子要拓跋嵬的命,拓跋嵬早就去见阎王了。”左右雅座无人,张守勤放大胆地猜测道,“他与景小将军是不是想利用西勒人为景家洗雪沉冤……”
镇南王心里也是做如此猜测。
只不过,关己则乱,他总觉得萧无咎这小子行事无法无天,喜欢剑走偏锋。
明明可以有更稳妥的方式,他却会选择更激进的方法。
这一点,他既不像自己,也不像王妃。
“定是萧宪教坏了他。”镇南王咬牙切齿道,差点没将手里的酒杯给捏碎。
镇南王只顾着发脾气,全然没注意到下方酒楼大门口停了一辆黑漆平顶马车,世子顾湛自马车窗口探出了头,仰望着二楼的镇南王。
今日之前,顾湛对于萧无咎是不是“顾渊”还有那么一丝丝不确信。
这一刻,他再无一点疑虑。
果然——
萧无咎就是“顾渊”!
而父王早在万寿节那日就认出了他。
一瞬间,愤怒压过了他的理智,顾湛从马车里冲了下去,想进酒楼质问父王……
然而,才迈上一级台阶,就听到后方传来一个压抑又讥诮的女音:
“世子爷,你这猴急的样子……又是要去见谁?”
顾湛身子一僵,慢慢地转过脸,七八步外,世子妃许氏表情阴沉地望着他,那双赤红的眼中燃着熊熊的妒火。
理智瞬间归位。
顾湛一把拉过许氏,同时谨慎地朝二楼的窗户望了一眼,压着声音质问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第2/2页)
最后经由明安街进入定远侯府所在的松鹤街。
聘礼进门后,会摆在仪门处,任由亲友故交以及左邻右舍观看,因此今日定远侯府正门四开。
六十四抬聘礼不算多,但萧尚书亲临,加上萧探花的名头,还是让定远侯府的邻里亢奋不已,议论纷纷,以至于整条松鹤街莫名地弥漫着一股热闹喜庆的气息。
百姓路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了定远侯府的大门口。
此刻身在明安街某家酒楼的镇南王望着萧宪意气风发的背影,忍不住又灌了一杯酒。
再拿起酒壶时,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王爷,您少喝点吧。”张守勤劝道,也替自家王爷揪心。
今天本该是王爷亲自给小公子去下聘的,而不是那该死的萧老贼!
萧无咎分明就是王妃生的小公子,偏碍于种种顾忌,王爷这时候又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