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他。
在万寿节后,王爷就已经派人远赴西北,想寻找证据为景家洗雪沉冤,但西北远在数千里之外,这件事绝非一日之功。
镇南王嘴唇紧抿,胸膛剧烈地起伏不已,喉头弥漫起一股浓重的咸腥味,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喃喃自语着:“‘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他”指的自是萧无咎。
自西勒三王子抵京后,萧无咎连番出手必定不仅仅是为了宣泄心头之怨,而是有某种目的。
“若是小公子要拓跋嵬的命,拓跋嵬早就去见阎王了。”左右雅座无人,张守勤放大胆地猜测道,“他与景小将军是不是想利用西勒人为景家洗雪沉冤……”
镇南王心里也是做如此猜测。
只不过,关己则乱,他总觉得萧无咎这小子行事无法无天,喜欢剑走偏锋。
明明可以有更稳妥的方式,他却会选择更激进的方法。
这一点,他既不像自己,也不像王妃。
“定是萧宪教坏了他。”镇南王咬牙切齿道,差点没将手里的酒杯给捏碎。
镇南王只顾着发脾气,全然没注意到下方酒楼大门口停了一辆黑漆平顶马车,世子顾湛自马车窗口探出了头,仰望着二楼的镇南王。
今日之前,顾湛对于萧无咎是不是“顾渊”还有那么一丝丝不确信。
这一刻,他再无一点疑虑。
果然——
萧无咎就是“顾渊”!
而父王早在万寿节那日就认出了他。
一瞬间,愤怒压过了他的理智,顾湛从马车里冲了下去,想进酒楼质问父王……
然而,才迈上一级台阶,就听到后方传来一个压抑又讥诮的女音:
“世子爷,你这猴急的样子……又是要去见谁?”
顾湛身子一僵,慢慢地转过脸,七八步外,世子妃许氏表情阴沉地望着他,那双赤红的眼中燃着熊熊的妒火。
理智瞬间归位。
顾湛一把拉过许氏,同时谨慎地朝二楼的窗户望了一眼,压着声音质问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第2/2页)
最后经由明安街进入定远侯府所在的松鹤街。
聘礼进门后,会摆在仪门处,任由亲友故交以及左邻右舍观看,因此今日定远侯府正门四开。
六十四抬聘礼不算多,但萧尚书亲临,加上萧探花的名头,还是让定远侯府的邻里亢奋不已,议论纷纷,以至于整条松鹤街莫名地弥漫着一股热闹喜庆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