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肌肤之痛怎抵心中之痛?
可他是镇北军主帅,肩负保家卫国之责,担着大玄亿万百姓性命。
再伤心都要忍着,绝不能情绪崩溃,不能露出丝毫脆弱。
深吸口气,镇北候沉声爆喝:
“死战!”
声浪如潮,直击将士们心脏。
刚才一幕幕直击眼球,战意与热血、仇恨与伤痛交织,燃烧掉他们心中畏惧。
而今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死战!”
“死战,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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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战,死战,死战!”
一道道声音响起。
数十万镇北军齐声悲吼。
“杀!”
镇北候奋力杀敌。
一尊圣胎大妖被一剑枭首。
他打不过妖王,可妖王之下随便杀。
既然质量拼不过,那就拼数量。
“杀杀杀!”
将士们浴血奋战。
有些效仿镇北候,专杀打得过的妖;有些直面强敌,专啃硬骨头。
打不过就围攻。
再打不过就自爆。
玉石俱焚,谁怕谁。
这一刻,他们比妖兽更疯狂。
擂鼓吹号的士兵转头杀敌。
数万娘子军身穿缟素而来。
她们是边军母亲、妻子、姐妹、女儿,甚至是孙女。
边城人性格彪悍,男女皆习武,既是强身健体,又是为人管束家中男子,更是为了战事吃紧时上阵,同样戍守边疆。
当让家小撤走的消息传来,她们兵分两路,一部分协助撤退,一部分直奔战场。
擂鼓声再起,号角声再响。
战士们感怀泪目,更战意激昂,视死如归。
镇北候扭头看向擂鼓台最高处,那里有一面鼓,每次出征,总会有人擂起。
他抬目可见。
以前,是他妻子。
后来,是他母亲。
再后来,是他女儿。
可眼下,她们都没了。
下一刻,镇北候虎躯微震。
一位仅剩左手的白发老兵扛着一个九岁女娃娃步步登阶,身后还跟着数位老兵。
在战鼓前站定。
咚—咚—咚!
女娃娃持锤击鼓。
鼓声并不洪亮。
可每下都敲在镇北候心上。
那些老兵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皆身有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