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安置在家中养老。
而那女娃娃是英烈遗孤。
全家皆战死。
镇北候将其收为孙女。
见老兵们将真气输入女娃体内,助她敲起战鼓,镇北候虎目含泪,放声大笑。
他还有亲人。
整个镇北军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擂鼓声也敲在数万娘子军心上,敲在数十万镇北军心上。
擂鼓女子们心有默契,鼓声逐渐与小女娃同频,驱散将士们心中怯意,令他们一往无前。
剩余女子持刀带箭,杀向妖族。
边城中,一位位老兵逆行,他们要么头发花白,要么身体残缺,要么皮包骨头。
穿着曾经的盔甲,手持昔日战兵,目光坚毅,登上神道长城。
一个个爆发气血,极尽升华。
他们是边军,一生征战,如今战事吃紧,他们当重披战甲,重入战场。
于他们而言:
安稳老死,是幸福。
战死沙场,是荣耀。
用残命与老骨头,捍卫镇北军威严,也为年轻儿郎们拼出一个未来。
倘若要牺牲。
他们怎么也得走在前头。
这是镇北军数百年的传统。
“杀他凉的妖娘养的!”
“老汉八十了,遍身是伤,没几年好活,而今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
“老朽还没死,轮不到你们这些小辈冲在前头,起开!”
“劳资耍刀杀妖时,你爹都还穿开裆裤,尽管老了,可又不是提不动刀了!”
“你小子要逞英雄,等劳资死了再说。”
“劳资儿子当年战死在一只狐妖手上,如今我能拉着一尊狐族大妖陪葬,值了!”
……
老兵们前仆后继,开启自杀式冲锋,他们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一个个怒骂。
一个个大笑。
一个个惨死。
一个个无悔。
镇北候手中剑更利。
镇北军手中兵更锋。
鼓声号角慷慨悲怆。
连风都多了一股苍凉,送来抑扬顿挫的激昂歌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循声望去。
那是边城教坊司的女子。
她们有些是发配而来,有些是父兄泄露军机,被朝廷打入贱籍,冲入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