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河边一块空地上见到徐晃的。他已经洗净了一身的血污,正拔着地上的蒿草擦拭那柄车轮般的大斧。身边没有任何一名我军士卒,可能大家都对他的勇武感到有些害怕吧。虽然已经认识一天了,但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细细打量他。他的皮肤黑黑的,显然长经日晒。
肌肉结实,体格粗大,须发尽是焦黄。棱角分明的脸庞分明透着无比的坚毅,一双虎目中却流出难掩的悲伤。
见我走近,他站了起来,抱拳向我行礼,我以礼相还,两人席地而坐。
“壮士哪里人?”
“河东杨县”
我默默算了算,杨县我不清楚,但河东郡离此应有百里之遥。
“那壮士为何单人独骑,在此出现?”我有些奇怪。
听我问起,似乎又触动了他的伤心事,他的双目立刻一黯。
我赶忙补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说了。”
“还不是董卓!自从他进了洛阳,我们河东人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真是苦不堪言。”这些话他说的十分义愤,然而还没完呢。“就算是这样,乡亲们也都忍了。哪知就在一个月前,一支部队忽然包围了我们村子,问也不问见人就杀。除我逃了出来,其他人都死了,都死了。”
我不知徐晃是用什么样的勇气说完这些话的,惊问:“那他们为什么要胡乱杀人?没王法了吗?”
徐晃恨恨的道:“王法,有董卓在,他们就是王法。你问他们为什么杀人,我也是事后才弄明白。他们砍下乡亲们的人头,谎称是盗匪,报上去邀功。”
“什么!”我当时就站起来,“这人是谁?现在哪里?”
徐晃首次露出欣慰的笑容,虽只一闪而逝。他指了指手中的大斧,“你若专指那一人,已被我的大斧剁为三节。但你若是指那种人,数不胜数,杀也杀不尽的。”
“什么?这种人?”我惊道:“难不成还有许多人这么做?”
徐晃悲愤的点点头。“我一路而来,途经百里几乎见不到人烟,看到的只有森森白骨。”
我颓然坐下,不忍的闭上眼,董卓,你造了多大的孽呀。
半晌,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我只得换了个话题,期期艾艾的问:“不知壮士今后有何打算?”
徐晃苦笑着说:“今后?还没想好。”
我心中窃喜,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忙问道:“那你可愿做我的助力?如不嫌弃,我可令你做县,县尉一职。”说到后来我都脸上一红,觉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