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真的好长,枯燥透顶。几乎永远是无休无止的车马颠簸。偶有人声入耳,我也昏沉沉无暇理会。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又有呼唤声传来。轻柔,却又难掩无限的焦虑。我费力的张开眼睛,朦朦胧胧中,是那个无限娇弱的倩影。
“素儿?”我虚弱的低语。“你怎么……”看看周围的环境又改口。“我怎么在这里?”边说我边伸出手去,轻轻在她红肿如桃子般的眼眉间拭下一滴泪水。这里竟是我家,而我正躺在自己平时就寝的屋子里。这里药气扑鼻,低头看看肩胛的伤口,已经被严严实实包扎起来。
素儿见我醒来,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一句话没说眼泪却扑簌簌的落下。我心中愧疚,自己可又令她担心了,赶忙笑道:“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乖素儿,你难道不知我最怕你哭?上次因为弄哭了你,差点儿挨娘的板子,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你就算是可怜我饶我这一回吧,现在的我可挨不起板子。”
听我说得有趣,她忍不住“嗤”的一声破涕为笑。赶忙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擦拭泪水。我本来有一肚子的疑问疑问要问的,可现在自然还不是时候。看素儿憔悴的样子已经不知几天没睡好觉了,定是一直在照顾我。于情于理,我都该先将她安抚好。
直道她的脸上再无一丝戚容,我才问道:“素儿,你告诉我,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那个严纲大人。”她轻声答道:“是他派人送你回来的,现在他人也暂住在府上,详细情况你可以直接找他询问。”
“原来是这样。”想想自己昏迷前听到的声音,我点点头。“那我娘可还好?,我受伤的事她知道了没有?”
“怎么不知道?”素儿不由得又是愁容满面。“娘……娘她当天就知道了。看了你的样子心痛得不得了,哭了好几次。我好容易才将她劝回房去歇息。现在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我马上派人去,省得娘再悬心。”说着起身要走,又忽然想起什么哎呀一声。“差点忘了,审先生说过你醒之后马上通知他,你先躺着,我去叫人来。”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审配急匆匆赶来。不仅是他,徐晃、田畴、徐邈各自带着手下大小官员前来探看。我这小小的卧室内一时间人头攒动。人人脸上都有如释重负之色,自然不免阵阵嘘寒问暖。直到无关人等退去,屋中仅余我们五人,审配才一改之前的温言笑语,对我疾言厉色起来。痛斥我身为一方大将却不惜性命,轻生陷于死地,实属不智。我只能唯唯诺诺,他却依然不肯罢休,直到逼我发誓今后再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