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杯。”
张肯堂肚子里骂了一声蠢货。勉强举起杯子干了一杯。对面的叶原先却是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也不知道在那打着什么心思。
张肯堂放下杯子:“丁参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有些话原本不该今天说的,不过你回台湾之后。这些事情也都该办起来了,本抚不得不说。”
“请抚帅示下。”丁云毅恭恭敬敬地道。
张肯堂点了点头:“丁参将,听说你到台湾之后,便大力减免了当地税收,这收百姓之心,原是好的。但朝廷的税赋怎么办?总还是要纳的。今年福建要上缴的银子一分一两也不能少,朝廷又在边关用兵,又在中原剿寇,就指望着各地缴上来的这点银子呢。过去台湾为红夷窃据,原可不征,但现在台湾是我大明的了,丁参将节制台湾、澎湖要务,还上缴多少银子总是心里有数的。”
丁云毅心中大骂,自己辛苦收复台湾,一心减免百姓税收,希望他们能够安然度过灾年,但没有想到朝廷税收这一层上,现在张肯堂公然提出,又把朝廷的大帽子给搬了出来,怎么办?
丁云毅忽然站了起来:“抚帅,云毅斗胆,愿为台湾百姓请命!”
“请命?请的什么命那?”张肯堂慢悠悠地问道。
丁云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回抚帅,台湾自从红夷窃据之后,民不聊生,百姓孤苦无依,又是连年歉收,更让台湾雪上加霜。眼下台湾民众,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又哪里能够交得出税赋来?云毅恳请抚帅,免了他们银子!如此,百姓必然能够感念抚帅之恩,感念朝廷之恩。此云毅肺腑之言。”
张肯堂知道丁云毅说的全是真话。若没有丁云毅和郑芝龙之间的这一档子事,不消丁云毅说,自己拼着丢了乌纱也要免除税收,可是现在没有办法,福建的稳定比什么都要重要。
张肯堂一板脸:“丁云毅,我知道你在中原立了大功,深得圣上器重,可难道这样,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台湾困难?难道朝廷不比台湾困难?你不知道,那就我来告诉你!今年朝廷预计岁入一千二百八十万两,预计要支出一千二百一十万两!还起来还有节余是吗?能够节省下来七十万两银子。可你们不知道,朝廷今年还要补发欠下的边饷!你们知道历年来朝廷欠了多少边饷吗?”
众官鸦雀无声,张肯堂缓缓地道:“到现在,历年拖欠,朝廷仅边饷一项,就欠着六百八十一万九千零二十九两!朝廷节余下来的银子,连个零头都不到!一切取财的法子,朝廷都已经用尽了,但还有那么大的亏空,你们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