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仁随着情绪翻滚,最后凝霜成冰蓝色泽,就像狱海生波,生冷泛寒,杀着浓重的杀意。
显然,久拿不下的战局,让青衣侯隐生了怒意。
他迅速拉下车厢垂落的一截绸带,那绸带连截着顶端,只闻车厢左翼跟右翼一阵机械启动咔咔声响,便是一支弓筋咻咻地疾射如蝗,基本上一射便是数千支短矢。
哞~~哞~~外面传出一阵兽吼,凄长震耳欲溃。
他带着流光的蟒绿衣摆凉凉拂过舞乐撑在车厢的手背,他移向左侧矮墩位置,再度拉下一截绸带,只见车首从厚宽底部从中间的缝敞开,里面藏着数十几戈或矛,同时朝前一刺,那些准备攀车的敌人便被刺了个腹破胸穿,再也不敢欺近。
而车顶的人则被青衣侯蓄气一掌,便是如波层荡漾渐叠,气鼓破风,震得攀附在车顶的口喷鲜血,飞摔撞地,即使没有当场气绝,亦少了半条命。
只见由青衣侯亲自出手,不过短短片刻,便已歼灭重创敌方大部分主力,舞乐顿然安心不少,亦有闲心去关注别的事情,比如这辆车厢的机关,难怪他一直觉得这个马车厢体异常沉重,每滚一轮便压轧入土几寸,原来它是一种小型体“机巧”,能将马车做得如此奇特而精巧,想必是青衣侯麾下那名叫胡莱的机巧师才能够做得到吧。
他突然又想到什么,将视线转射向虞子婴,也不知道胖妞是因为吓傻了,还是脑子被撞傻了,竟表现得异常安静,他腹诽地撇了撇嘴。
见她听着外面轰隆隆兽潮震耳的声音,侧了侧耳朵,竟想掀开那木帘窗帘,舞乐当即一惊,一手撑地,大步一跨地冲上前将她的手臂拉进来,怒道:“危险!”
却没有想到“危险”二字语音刚落,窗外一刀寒光一闪,便划了进来,噗——瞬间便划破他的手臂,看着那一条长长的血痕,他瞠大了眼睛。
而虞子婴也愣了一下,她抬眼目光沈静,看他盯着那条受伤的手臂整个人都傻了,或许是因为刚才他的举动令她稍微动了一个恻隐之心,便抿了抿嘴唇,犹豫地劝戒道:“你现在时运低,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比较好。”
但没有想到她好心提醒的一句,却像一个火焰瞬间点燃了舞乐的脑袋:“什么叫我乖乖地找个地方躲好?你这个胖子有没有良心啊,我是为了谁才英勇负伤的啊,你难道不是应该先关心关心我,问一下我的手痛不痛吗?你怎么能这样冷静地对可怜惨兮兮的我说着这种冷血无情的话?你是打算将我得一命呜呼吗?啊?!”
虞子婴被他喷了一脸口水,两眼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