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谁生了重病,等待的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们不敢生病,不敢……”
华铘絮絮叨叨地讲述着他小时候的事情,从几岁讲到十几岁,讲他是如何调皮惹祸的事情,讲他是怎么练功取巧的事情,讲他周遭小伙伴的事情,讲他为了生存最终无奈舍弃了什么,又因努力欣喜得到了什么……
“本以为这种暗无天日的恐怖生活并不需要过多久,然而我们却整整地过了十几年,十几年后我们又会想难道还有等一个十几年吗?究竟还有多少个十几个是他们需要等待的?其实像这样醒来分不清是白天黑夜,每天除了训练就是担心什么时候会病死或饿死的生活我们还是可以忍受,但你知道当时我们比之更痛苦的是什么吗?”华铘攥紧手心,抬起了脸,额上青筋突起,呼吸一浅一重剧烈交叠,就像在进行着某种复杂痛苦心理斗争。
“没有希望与看不到光明的等待。”
虞子婴伸手将脸上覆上的纱布扯下,一双黢黑无波的眼眸望着上空,淡淡道。
华铘一怔,像是很惊疑虞子婴怎么会如此精准地说出他们的心理感受,但很快他又觉得像她这种妖孽,能够猜得出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便硬声继续道:“没错,我们华氏一族就好像一直走在一条黑暗的道路上,一开始我们以为很快就能冲破黑暗看到光明,于是耐着性子慢慢走,可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后,则发现或许并不是这样,便开始奔跑了起来,我们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也不知道究竟离所谓的终点有多远,只能一直不知道疲惫,不能停地朝着完全看不到希望地前方跑去,那种心情……很绝望啊……”
说到最后,他露出一个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合,仿佛经历了许多艰幸历程的悲凉讽刺笑意。
“华铘,世界上没有绝望的境地,只有对境地绝望的人。”虞子婴侧过脸,将曾经别人告诉她的话告诉他,那刚被揭下面具的脸渡了一层无血色的苍白,然而那骤然刚毅的眉目却毓秀无匹,似粹雪莹冰般剔透而穿透人心。
“艰苦炼的是人身,痛苦炼的是人心,可以说你是从艰苦与痛苦中走出来的人,那么我现在问你,在你重获光明与自由的那一刻,你除了深深铭记住了过往的那些痛苦记忆,你还获得了什么?”
虞子婴那一针见血的问话令华铘脑袋一炸,懵然难懂,他停下手中动作,脸皮僵动。
“你依旧没有从过去走出来。”虞子婴拂袖昂背起身,她移步走到卧室的窗棂前,接着伸手推开了一扇窗户,顿时外面密集大量的光线如潮水般扑涌进室内,那骤然射来的光线,令华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