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嘘起眼睛,他下意识伸手一挡,似被那道强光刺伤了眼睛似的。
“心若自在,哪里都是安心之所,神若安在,哪里又来的动荡不安呢?”虞子婴负手站在那耀眼的光明之处,那炫白的光束将她的实体身影虚化成一片朦胧的光影,但她的话却十分清晰而锋利地直戳华铘的心窝子。
“你倒是说得容易啊,像这种洒脱的风凉话谁不会说,你若经历过像我这样的事情,你恐怕还不如我吧!”华铘狠狠地瞪着虞子婴,嗤笑一声。
“没错,我没有经历过你所说的生活,但是我知道,那些跟你生活过的人却每一个都比你强,为什么同样训练至20岁该出师的你,如今依旧被禁令在天枢之中不得出任务,你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出问题了吗?”虞子婴字字如针,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他。
华铘嘴角的冷笑一僵,气冲冲地站起来,朝她吼道:“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觉得我性子浮躁不定性,不就是因为我不上进,不就是因为……”
“总是抱怨环境糟糕的人,如何能让人放心呢?你可听过一句话,若你想保护自己的脚,穿上一双鞋子比给全世界铺上地毯更容易做到,你改变不了世界,你甚至改变不了一族人那般窘困的环境,像这种时候,你在做什么?又想做什么?”虞子婴听得不耐烦了,她直接挥臂打断他继续抱怨。
“我、我……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华铘一触及虞子婴那双极黑的眼瞳,便抑不住闪烁一瞬,愤愤扭过头去。
“看着我!”
一道声音如雷贯响彻在华铘的脑海之中,他一颤,蓦地抬起眼睛,怔怔地看着神色俱厉的虞子婴。
“理想?梦想?那种东西是能在绝境中给你希望不错,可是若被尚未实现的虚幻假相蒙蔽了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真实情况的你又能做什么?”虞子婴顿了一下,似一口气说得太多很不习惯般缓缓吐出一口气,才继续道:“华铘,过去的灰色记忆不该成为你的阻力,而是该成为锻炼你心性与意志的炉鼎与火,你该知道华氏对你的期待,但你却总想着逃避,想着逃避那个有着你的亲人、朋友与……痛苦记忆的地方。”
华铘瞳仁一窒,整个人因她的话而如遭雷殛,呯地一下,呆坐回原地,他垂下头颅,许久才懊恼而无措地如癫狂地扯拉着头发。
“没错……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不想回去那个鬼地方,我……我不想回去……他们想呆在那个鬼地方继续等腾蛇皇族回归是他们的事情,我不想啊,既使他们那样地期待,即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