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乐那似魂魄都被剥离的模样,微微蹙眉,便冷冷地睥睨射向傲慢。
傲慢看到她那陌生而诛心的眼神,容华若桃李的张扬瑰丽面容,一阵青白,即使之前曾懊恼过对舞乐语气太苛刻,此时亦觉全身血液逆流,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待他,你倒是从、来、没、变、过。”
一字一句,带着咬牙切齿般泄泻他的无情魅惑的情感。
“他待我,亦从来没有变过。”
虞子婴端正神色,将他的话自然地接过。
此话的意下之意,是指傲慢变了。
傲慢一怔,虞子婴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地黑,黑得瘆人,那种冷酷至极的眼神,令他一震。
舞乐像生锈的机械,缓慢地看向虞子婴轮廓分明冰雪的侧脸,眼底思绪恍恍惚惚,如灯火经风吹拂四散出火花,星光揉碎般莹亮。
他脸上已逐渐恢复了些血色,泫然垂眸,如丝的额发和低敛的眉目,长长的睫毛簇簇轻抖。
他知道虞子婴只是将他当成腾蛇族人一般护短着,但即使是这样,他亦是一样地喜不自禁。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像她一样,对他做到毫无原则地包容、袒护。
刚才的情形,他哪里听不出来,虞子婴其实一直在回避忍让着傲慢的咄咄逼人,但正因为他的出面,她没有一丝犹豫地为了支持他,舍弃了那表面的和平,直接跟他撕破了脸皮。
有人对你的好,那不是平日里的殷勤,也不是某一日的“见义勇为”,而是长久,十年如一日的存着的。
风起雪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与佛塔倾泻的烛火照耀下,便染成了一片金色。
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一首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的乐章,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令舞乐醉了,朱颜酡粉。
夜的深处,树荫朦胧,山影憧憧,水光溶溶,萤火点点,烛灯盏盏,那一抹黑色而稚嫩的身影,却似能顶柱天地那般巍峨亘古不变。
这一日,舞乐好像重新找到了他此生的人生意义所在,同时,也坚定了他的目标。
他深深地看着虞子婴——他想留在她的身边,这一生无论是为仆还是单纯以一个同族亲朋,他都想以其卑微之躯,与她的末来纠缠如盘树的根藤在一起。
傲慢看到舞乐看着虞子婴那恋慕深情的无限娇羞模样,心中一闷窒,半晌没法说出一句话来。
他其实刚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