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知吧,不止是辽镇,京官们都指望着皇上慷慨解囊呢,”
熊廷弼想了一下,觉得不打击这位真名士的报国之心,将头伸出垛口,望着下面往来的百姓,也不看刘招孙,只是道:
“不过你既能想到,老夫就听你说说,需要增加多少辽饷?增派多少客兵?才可十年平辽!”
刘招孙望着熊廷弼,沉思片刻,正色道:
“经略大人误会了,末将所说粮食与兵源,并非指朝廷增派辽饷和客兵,”
熊廷弼听了这话,连忙回头,愣愣的望着眼前此人,旋即手抚胡须,沉吟片刻才道:
“哦,那你是要作甚?以辽人守辽土?此论,朝廷恐怕不会支持吧?”
刘招孙连忙摇头,万历虽然怠政,但也绝不会同意辽人守辽土,因为那基本就承认辽东的割据地位了。
“经略大人,这些时日,末将流落沈阳,开原,铁岭,所见甚多,就拿沈阳来说,客兵鼎盛时达到三万多人,加上辽镇兵马,十万大军聚于弹丸之地,朝廷调拨大量军饷,军士多位单身汉,花钱阔绰,几十万军饷突然流入沈阳,必然市肆骚然,物价腾贵,这便是通货·····”
刘招孙准备说通货膨胀,不过想到说出这个名词还要解释半天,便停顿下来,缓缓从腰带上取下椰瓢,喝了口水,看得旁边熊廷弼只想给刘招孙寄刀片。
“长期以往,士兵和百姓的钱就越来越少,朝廷发下来的钱总是不够,因为边地物价不断上涨,以末将在沈阳为例,本来末将岳父,杨大人准备给末将购买些耕牛食用,结果发现牛肉三天一个价格,被迫换成了羊肉······”
刘招孙没有说完,熊廷弼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了,神色严肃道:“所以,辽饷也好,其他九边兵饷也好,最后大头都落在了总兵和商人手中,军士越来越穷,百姓也”越来越穷·····”
客兵麋集于几座小城,银子都让那些奸商和总兵赚去了,朝廷还得不断砸钱,花了钱就怕师老饷匮,钱花光了,士兵战斗力没了,于是朝廷大佬们催促尽快作战,于是就是一波波送。
这种挑水填井的策略,当然不能平辽,最后只会养肥一群军头和奸商。
“那你说说,你的粮食和兵源是什么?”
刘招孙沉默片刻,终于亮出了他的底牌。
“回大人,末将的人心便是以华变夷,”
“末将的粮食和兵源便是抑制兼并,重商重农,”
熊廷弼茫然望向刘招孙,半晌才道:
“以华变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