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坤北反问她:“有什么不同么?”
锦缡没再看他,她点头。即便是用了那么多力气,可是她的声音还是这样小。“有。如果是在求婚,那么我只能答应。因为这是我已经许诺给你的。”
郎坤北没动,可是锦缡背着光看着,只觉得他的气息,是让她有些毛骨悚然的。他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锦缡继续说:“如果是表白,那就不一样了。我想,我有资格拒绝。并且,我拒绝。”
锦缡还是不敢抬头。她听到了打火机开关的声响,也嗅到了一丝烟味。有风从窗子里吹过来,把烟圈吹散了,烟气劈头盖脸地向她席卷过来。
锦缡开始咳嗽,每咳嗽一次身体都在剧烈地颤动,而后,便蜷缩成了更小的一团。
郎坤北忽然笑起来。他笑得很放肆,声音也很大。锦缡把眼睛埋在膝盖上,两手死死堵着耳朵。
郎坤北,是啊,她认识他二十年,可是她对他的了解有多少呢?貌似她只知道他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脸色,是什么样的眸色,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不是危险的,或者有多危险……她向来只会研究郎坤北欺负她时的模样,只会对他察言观色,并且很会察言观色。
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此。
所以她从来没听过,他也会这样放声大笑。实际上锦缡知道,郎家的家教有多严苛,郎家对于他的要求又有多么高,高的吓人。正是那样苛刻的要求才使他形成了多少有些淡漠的性情,她没见过他如何的暴躁也没见过他如何的开怀,也许只是因为他更习惯于掩藏自己的心绪。
郎坤北终于笑够了,他直起腰,笑意未尽地问她:“那好,你说吧,什么时候结婚?”
“三年。你给我三年时间。三年之后,我一定嫁你。”
郎坤北凑过去仔细听着,听见了这个答复他并没有什么意外。“我还以为你得推个十年八年的,没成想才三年啊。三年啊,好啊,三年就三年。不过婚可以先不结,但是事儿不能不办啊。”
锦缡抬头问他:“事儿?什么事儿?”
“我和你能有什么事,当然是房事。”郎坤北笑得脸都红了,脸上充了血,连眸子也像是染了血的。
锦缡扣紧了手里边的座椅靠背。
锦缡的头无力地垂下去,“你不是不缺女人的?你可以……先娶进来几房的。”
郎坤北似乎有点惊讶,不过很快,他就又笑了起来。“我们郎家的规矩多,先进门的必得是大房正妻,你要是不介意做个妾,我倒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