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一个正在疯狂射箭的弩手。他示范着将三支箭同时搭上弓弦，射马不射人！这是他在《武经总要》里看过的技巧。

第二轮冲锋比预想的更凶猛。这次突厥人学乖了，前锋散成扇面，后面跟着持大盾的步卒。秦烨心头一紧——这不是草原部落的打法，倒像是

中原军阵！赵铁柱的惊呼证实了他的猜测。老兵指着盾牌缝隙间闪过的寒光，那特么是制式横刀！

攻城槌重重撞上粮车。包铁的木桩砸得一辆粮车四分五裂，持盾的突厥步卒趁机涌向缺口。秦烨刚带人赶到，就听见身后传来惨叫——右翼被突破了！

校尉小心！

秦烨本能地低头，一柄弯刀擦着他后颈掠过。转身横劈的瞬间，他清晰感受到刀锋切开皮甲、割断肌肉、最后卡在骨头里的触感。滚烫的血喷了他满脸。

被斩首的突厥人倒下时，秦烨才注意到他内衬穿着中原式的绢衣。但没时间细想了，更多敌人正从缺口涌入。

火油！

随着赵铁柱的吼声，几个火头军抱着陶罐冲来。秦烨抢过一罐菜油泼向攻城槌，火星刚溅上，整根巨木就轰然烧成火炬。持盾的步卒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东面山坡突然传来熟悉的号角。一面赤底黑字的萧字大旗跃入视野，旗下红衣女将弯弓连射，三个突厥头目应声落马。

是萧将军！戍卒们欢呼起来。

秦烨却笑不出来——萧云萝只带了十余亲卫。果然，突厥中军立刻分出一队精骑向她包抄过去。

赵叔守好缺口！秦烨抓起两把横刀冲了出去。他必须为援军争取时间。

接下来的厮杀像场噩梦。秦烨记不清自己挥了多少次刀，只记得突厥人的血把沙地浸成了泥沼。左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他不敢停下——萧云萝的红袍已经被敌人团团围住。

当秦烨终于杀到近前时，正好看见萧云萝的战马被长矛刺穿。女将纵身跃起，凌空连射三箭，落地时反手抽刀，动作行云流水。但敌人太多了，一柄弯刀正从她背后劈下——

当！

秦烨的横刀堪堪架住这记偷袭。两柄弯刀相击的火星溅到脸上，他这才发现救下的是个突厥女子，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惊诧。

背后！萧云萝的提醒来得及时。秦烨侧身避过刺来的长矛，反手一刀捅进偷袭者的咽喉。女将趁机翻身上了匹无主战马，向他伸出手：上来！

两人共乘一骑杀回戍所时，朝阳已经染红了整个战场。突厥人开始撤退，但他们带走了最关键的几车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