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山脚、河谷,慢是慢了点,没危险。要是没事坐在驮马上悠哉悠哉地看看雪山美景倒也不错,可是正式走上通往会野的这段就凶险了。
一边是绝峰峭壁,一边是高渊深谷抑或怒浪腾涛,人工开凿的马道、以及架筑的栈道,便如一条长带、或隐或现于雪山云海之间。
窄处只容一马通行,宽处才可人马交错。慢马重蹄、回音空寂,怒浪拍岸、入耳惊魂,怎一个“险”字了得?
鲜于叔明也是首次走这种路,但此人胆大,也有城府,表现的倒不十分惶恐。只是两腿有些发颤,老贴着崖壁前行,走的有点慢。高汉的注意力有一半放在他身上,就怕他出事儿。在这里一失足会成千古恨,更会让人粉身碎骨或者尸骨无存。
道太窄,马车算是废了。这几天恢复点元气的汪子华把马车打发回去了,看到眼前的情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险了点!”
“走习惯了就好了。”石中玉凑过来宽慰道,“放心吧,这条路我跟着商队走过两回,只要听我的指挥什么事都不会有。”
两回?这破道儿一回我都不愿意走,高汉心里也直犯嘀咕,“成,你是专家,都听你的。”
专家可不只石中玉和他的商队的人,还有章仇兼琼,这家伙在这条道上走好几回了,一为功,二为利,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敬业”精神,或者说对财富的执着。
坦坦荡荡地走在路上,章仇兼琼豪迈地给这几个小白当起了向导,每一沟每一石都有故事,解说的相当详尽,也极大地缓解了他们紧张的情绪。
“某已经报请益州府,以茶马道命名此路,写进州志。目前此路只有大唐蜀地和联盟咱们两家在使用,两端也各有兵丁设卡把守。”
高汉听到这里心里一动,这家伙的嗅觉还真灵通。但凡写进州府志的道路都算官道,会引起各级官员的重视。此道的重要性不光是通联商贸、改善民生,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在关键时刻出奇兵。
有这种想法的不只高汉一个,鲜于叔明也惊奇地开口说道:“我在蜀中未走时便风闻防御使不务正业,钻营道桥、勾联蛮邦为乐,如今看来防御使的心思何等细致、思虑长远,回去后下官必为防御使正名。”
章仇洒然一笑,“多谢鲜于兄仗义直言,正名之举某求之不得,然事不可为时也不必强求,某不以为许也。”
尽管两人有些许真情在,但高汉还是疑惑地打断了他们的互相吹捧,“听这意思这条路的通达全仗章仇防御使之力?”
“不尽然,这条道自古有之,